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在病房裏四周散落著一些泥土,這一堆,那一堆的,就正好把這個房間都圈起來了。原來他剛才那麼走來走去根本就不是坐不住的踱步,而是在有計劃的把我隔離開了。
我緊張地看著他,眨眨眼:“你要幹什麼?我現在可是孕婦,是個病人。”
二十塊先生,站在床位,從他隨身背著的那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陶碗,同時說道:“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提醒你了。讓你不要靠近那個鬼胎,讓你遠走高飛。可惜你沒有那麼做,你還跟她同居了,還懷了他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他就是那個局的一部分,是我爸失敗的見證。”
“牛先生,你不是已經裝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參合進這些事情裏來?你要是擔心你兒子牛力帆的話,我保證,我和宗晟會保護他平安無事的。等著沈涵被她媽媽接走,牛力帆就從這件事中退出。”
“我也說過,麵對那麼大的一個局,那麼多人的運勢被掌握在其中的感覺,隻要是學這個的,就沒有人能逃開它的誘惑。我也一樣。隻是我沒有像這去跟老北合作,去修補我爸的布局。我要用你肚子裏的鬼胎的孩子做引子,來完成屬於我的王旺財局。有了這麼強大的鬼氣的召集,我就不信,我還會失敗。”
我驚訝得大口大口喘息著,原來他隱姓埋名並不是因為,他看透了這些事情,決定要退出,而是相反的,他太過重視了,重視到想到自己設計一個同樣的局,想要自己親自去實踐。他才那麼瞞著我們,不隻是我們這些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的人,還有牛力帆他們家裏人。他連自己的家裏人都不要了。
貪恨嗔癡!我在聽宗晟念那些聽不懂的話的時候,聽過這幾個字。牛力帆的爸爸根本就放不下這些,被這份貪和癡給控製了。
二十塊先生,手中拿著那個小碗,緩緩走到我的床邊上:“有吃人肉美容青春的說法。為了達到最好的功效,都是用活嬰兒的肉。就算沒幾個活嬰,也會用剛流產出來的嬰兒身上的肉。你的孩子還那麼小,他一出來,我就讓他入局,成為陣眼。他會隨著這個局,慢慢長大的。”
“你,你滾!你離我遠點!別過來!”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歇斯底裏起來。坐了起來,抓著手邊反是能抓到的東西,都朝著他砸了過去。
我不知道他拿著那麼一個小碗靠近我是什麼意思。他能在遠距離控製我,現在這麼個小碗說不定就能讓我的孩子流產掉。
枕頭,床頭櫃上的杯子,藥瓶,甚至是暖水壺都被我直接砸了過去。我尖叫著,使勁摔著東西。
“啊!別過來!你走!你走!”就連手機都朝著他砸了過去。這麼用力的叫喊,讓我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痛了起來,而且是一陣陣的那種。
我把被子也丟向了他,試圖奪門而出。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從病房外衝進來的人,一下衝到了那二十塊先生麵前。
我大口喘息著,看著擋在我麵前的牛力帆,他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衣服,冷著一張臉,對二十塊先生說道:“你!滾!”
二十塊先生愣了一下,他明顯就是沒想到牛力帆會過來。而且這個人是他的兒子啊,他已經隱瞞了那麼長的時間的兒子,現在就站在他麵前了。不過他卻是冷眼看著牛力帆說道:“牛力帆,你讓開。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鬼胎的兒子,根本就不應該出生到這個世界上。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了,整個家族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是在救他們家!”
牛力帆狠狠瞪著他,而我聽到這樣的話,感慨著牛先生的心機。從半年前,在街上看出我身上有鬼氣,主動叫住我,到後來的跟我們說的那些為了保全親人而詐死的話。讓我們相信,他還是愛著牛力帆的。到現在,他露出了他真實的麵目。他想要做是就是自己弄個跟他爸爸一樣的旺財局,讓他能體會到那種操縱別人生死的快樂。
牛力帆指著麵前的二十塊先生,吼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爸!你不把我當兒子,我也不用把你當爸。”
二十塊先生臉色變了一下,雖然很快又變回來了,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他氣呼呼地說道:“我管你是誰的野種!你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也……”
被叫到野種這個詞的時候,牛力帆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不過在同時我們也發現了在病房門口外站著的幾個人。從我們的角度看,門口外站著幾個人,不過估計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也站著不少人吧。我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終究是會有人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