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撫上了肚子,那男醫生才意識到我是這裏的病人,臉色訕訕的。
我已經站了出來,也不好再退回去,就站在那對沈涵說道:“你要說什麼?”
沈涵這才重新回到了圍欄裏麵,朝著我一步步走了過來。我緊張的,看了看安全門那邊,要是這個時候,警察能過來就好了。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裏,那些警察在救自殺的人的時候,不都是直接撲過來,把人拖回來在說的嗎?現在怎麼就聽到下麵的警車聲音,就是沒看到有人上來呢?
我咽咽口水,試圖拖著時間。“沈涵,這裏風太大了。我們下去找個地方坐下再說吧。”
“不用,我來找你,也就說幾句話罷了。”她一點點靠近了我,我卻捂著肚子後退了一步,滿眼警惕地看著她。我還記得她說過,我們都想著她的孩子死,那她就想著先弄死我的孩子。
我退後了一步,我媽也感覺到我的不安,上來站在我身旁,說道:“要說什麼就在這裏趕緊說吧。”
沈涵狠狠瞪了我媽一眼,然後說道:“宗優璿,我哥說,要吃了我的孩子。你說,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嚐嚐呢?老北說,這個對鬼胎來說,很滋補的,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一樣很滋補吧。”
我聽著她這些話,一瞬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渾身發冷的感覺,讓我僵住了,動都動不了一下。沈涵不對勁,不是一般的耍心機,她就好像,好像已經瘋掉了一般。“沈涵!沈涵!你還記得,我們一起住在牛力帆老家的那幾天嗎?我們一起洗碗,一起玩……”
“對了,還有牛力帆,叫他也來一起吃吧。他吃他自己的孩子,說不定會覺得更加的美味呢。孩子好小,三個月都沒到,太小了,沒幾口肉的,燉湯了的話,應該夠你們幾個分分吃了吧。”
我媽也在我耳邊問道:“她是不是瘋子?”
我們身後的那個男醫生,也說道:“這個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樓頂上,隻有我們幾個人,相對來說還是很安靜的。我們說的話,她應該也聽到了,就看著沈涵哈哈笑了起來:“我瘋了?瘋的是你們吧!你們知道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種嗎?你們就應該把她抓起來,取出那胎兒好好研究研究。那種鬼胎怎麼能讓女人懷孕!鬼胎知道嗎?你們當醫生的,應該不知道吧。”
我急了起來,她怎麼連這個也說了。不過現在就她這個精神狀態,估計那些醫生也不會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吧。
我隻注意著她說的那些話,卻忽略了她現在站著的位置。她一點點的靠近我,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我身旁了。
在我還在想著,要不要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的時候,她已經突然朝著我就伸出手來,直接拽著我的手,就往圍欄那邊甩去。
我驚呼著,眼看著就要撞上圍欄了。就算有著圍欄,我也不會摔下樓去,但是那圍欄的高度,是正好打在我肚子上的高度。
驚慌著,我的腳步不穩的衝了過去。整個過程也就兩三秒鍾都不到的時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思考,我要怎麼避開這個衝擊。
“啊~”我尖叫著,真個人都有種嚇住的感覺了。完了。我都已經那麼謹慎了,還是保不住這個孩子嗎?
我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不敢看我衝上去的那一刻。但是並沒有我預想中的,衝上圍欄,圍欄正好打在肚子上的情況。沒有預想中的痛,隻有著熟悉的血腥味和熟悉的懷抱。我的眼睛緩緩睜開,甚至不敢相信,那預想中的痛沒有來臨。
我的手臂被宗晟抓著,我的頭還靠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心髒加速的跳動,和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在安全門那邊,牛力帆也跑了上來,他是喘著氣,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沈涵媽媽就跟著牛力帆身後,穿著一雙高高的高跟鞋,一身貴氣的打扮,在樓頂的大風下,卻沒有感覺到她在發冷。她緊緊盯著沈涵,再看看我,然後推到了我媽,走到了沈涵的麵前,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沈涵的臉頰上,對著她就吼道:“你瘋了嗎?沈涵!你跟著那群變態,你自己也瘋了嗎?”
沈涵捂著臉,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接著就哇哇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喊道:“他們要殺了我的孩子,還要吃了我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為我好的。我不知道我出生來到底是為什麼?你丟下我出國了,根本就沒有盡過一天當媽媽的責任。他們隻當我的工具,我是給他們生下孩子,用來給他們當菜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