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爸，二十塊先生在一起？”他問著，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件事，我們確實的有意瞞著他的，而且我們還是對他爸爸下了殺手了。如果是半年前，我絕對想不到我能那麼平和的來做這樣的事情，現在我卻沒有阻止宗晟這麼做，甚至還幫著宗晟完成這件事。都說鬼胎心狠手辣，我現在也已經開始變得狠心了吧。
牛力帆看著我沒有說話，然後靠在了沙發上，向後仰起頭來，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我接到了宗晟的電話。但是他在手機中卻沒有說話，我隻能聽到手機中傳來的聲音。那個聲音壓得很低，四周還能聽到輕音樂的聲音。他說：‘你根本就不可能重建沙恩酒店的大局。沙恩酒店在布局的時候，已經把整個城市六十年的風水規劃在裏麵了。你就算有能力把局布好，市政規劃那邊，也不可能按照你說的，用整個城市來配合你。你終究還是輸了。就算是輸給自己親生父親，也不會覺得丟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然後就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聲音說：‘我不會輸！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們幾個才是我最大的阻礙，隻要你們都死，這個城市就要聽的了。你本來就是一個不應該出生的孩子，你死了，才是你應該走的路。’這樣說話的人，從語氣，和內容來看，當時跟宗晟在一起的應該是我爸。”
我沒有想到，宗晟在那個時候主動給牛力帆打去電話。
牛力帆看著我，似乎在求證，但是答案都已經那麼明確了，我還恩給你說什麼呢？我保持著沉默同樣看著他。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宗晟說：‘為了那個局，你已經陷入癡迷了。貪恨嗔癡都是魔性，老先生，你已經走上不能回頭的路了。在我的調查裏，你詐死之後，為了讓那些鬼幫你做事，你扣留了很多本可以好好離開這個世界的魂魄。就像夏蘭蘭，就算她已經瘋掉了，你明明有能力給她叫魂回來的，你卻因為夏蘭蘭不願意幫你傷害優璿，而直接把別人的魂魄放入了她的身體中。你這麼做，跟殺了夏蘭蘭有什麼區別？你殺人了，你已經殺人了。至少，我這個鬼胎，這輩子，沒有動手殺過人。老先生，你已經殺人了！’
我爸好像很憤怒，他大聲吼道：‘我沒有！’然後聲音又轉小了，‘她本來就已經瘋了，想死都死不了。’
宗晟又問：‘那你有沒有後悔過，詐死離開妻子，離開孩子？’這個問題，明明就是昨天晚上我問的，我說我想要這麼問我爸的。”牛力帆說得有些激動了，“我就知道，宗晟麵對的人就是我爸！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了，我對著手機裏喊，問宗晟他在哪裏。可是他沒有回答，卻聽到我爸說道：‘你手機裏給誰打電話？’一定是我喊的聲音太大了，那邊感覺很安靜，說不定能聽到我的聲音。宗晟告訴他，手機這邊是我。接著就聽到一陣噠噠的聲音，還有我爸的吼聲。我爸說，他說，我也一個不應該出生的孩子。我和我媽阻礙了他的發展。要不是我們兩的話，爺爺當初接受沈家的布局的時候，接手的人應該就是他而不是老北。那樣的話，就不會有現在那麼多的事情。原來，我在我爸的心中，也隻是一個不應該出生的孩子而已。
宗晟問他：‘你當初不是跟我們說過，你在看到牛老先生的布局的時候，覺得那局很不好，阻止過你的父親嗎？’
我爸說：‘那些話，都是假的。不那麼說是話，你們怎麼會信任我，怎麼會幫我幹掉沈家。沈家的局不破解掉，我的布局怎麼控製整個城市？那麼多的事情，我做不來，當然要找可以利用的人。比如你，宗優璿，還有我那蠢兒子。’我從來不知道，我爸那麼離開。以前小時候，就覺得，我爸隻是懂一點罷了。我從來沒有想到，他……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野心。整個城市？哼，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宗晟又說道：‘就算被你利用了，你也還是會失敗的。因為你沒那個本事。你就連我都鬥不過，怎麼去打敗老北？怎麼去摧毀沈家？你就算是殺人了，也一樣鬥不過我！我在考慮，是把你直接殺了，還是送給警察呢？’
我爸說，‘我會先殺了你。’
宗晟說，‘別忘了，我是鬼胎，我沒這麼容易死的。除非是死在那些不正常的情況下。你就是能殺了這裏所有的人，也殺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