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繼恩!沈繼恩就在我身邊,小心翼翼的點著蠟燭,一邊輕聲說著:“雖然時間還沒到,不過我也已經等你們很久了。不隻是我,她也等你們很久了。我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會等到了時間才過來的。“
因為蠟燭的光線,漸漸的,我也能看清楚了四周。這就是那間密室中,宗晟和牛力帆還有那個穿著便衣的老警察,就靠在那條通往舊倉庫的通道入口處,看著我們這邊。。
我們這邊?因為我和沈繼恩是在一個方向的。我驚訝地看著四周,用十幾秒鍾的時間來看清楚現在的情況。
現在,我就站在那張當初躺著那十三歲孩子的小床上,也是沈涵被他們殘忍的落胎的小床上,我甚至還能看到當初殘留的血液,那些血液一路滴向那一缸鮮紅的,永遠也不會凝固的血液中。在那血液中,還能看到一個胎兒的小臉浮在上麵。胎兒的眼睛很大,甚至眼皮都沒有長好,眼珠子就這麼對著我。
我的心驚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就感覺到,重心的不穩,我的腳已經站在了那小床的邊緣上了。
沈繼恩的話同時傳來:“看到你男人別這麼激動,要是掉下來的話,你的孩子也不保了。”
他是在對我說話?他們能看得到我?我驚訝著看著四周。就在床下,的地麵上,蠟燭已經被完全點燃了,那是一個北鬥七星的勺子的形狀。更外一層是八卦的形狀。
我抬頭看向了宗晟那邊,他已經不再靠著牆,而是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緊緊看著我。
“宗晟……”我低呼出聲。是我自己說過要好好躲起來,不會讓他們找到我的。可是現在我卻出現在了這裏。我明明就是在村裏河邊菜地邊的平地上的,,怎麼會站在了這間密室的小床上呢?
宗晟沒有說話,就這麼直直看著我。一旁的老警察急著問道:“他這是幹什麼?問,宗優璿,你快過來啊。”
宗晟沒有移開目光:“她出不來的,現在是優璿是被牽魂了。她要是走出那些蠟燭,就會死掉。”
“什麼?她不是好好站在那嗎?什麼魂不魂的。”
牛力帆拉住了正要上前的老警察,說道:“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沒有讓你相信我們嗎?好好站著,當自己是來看熱鬧的就行。我們還要想辦法,把你帶出去呢。”
我也聽到了宗晟的話,我是被牽魂了,現在站在這裏的,隻是我的魂,那我的身體呢?是不是就像當初跟夏蘭蘭一起在電梯裏昏倒的時候一樣,我現在其實就昏倒在河邊,在那吹著冷風,根本就沒人發現呢?如果我在這裏出了事,回不去了,那我是不是就死了呢?
我咬著唇,沒有讓自己哭出來。我不想在這裏,用眼淚亂了宗晟的心。我也不敢走動,就怕我這麼一亂走,真的就要死在這裏,孩子也跟著我一起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宗晟了。
宗晟看著我,一刻也沒有移開目光。沈繼恩吹滅了用來點蠟燭的那根長蠟燭,說道:“你改變不了什麼。你覺得你是英雄,這個世界等著你來拯救嗎?宗晟!你其實一直就是一顆棋子,是一個小醜而已。”
“就算我的棋子,至少,我這輩子自己為自己的命努力過。你呢?你不也是一顆棋子嗎?他們要是成功了,對於你來說,能給你帶來什麼?你不能結婚生子,也不能享受美食。難道隻是為了讓你叔給你多少點紙錢。”
沈繼恩輕蔑地笑著:“我喜歡這種血腥的味道。我喜歡殺人的感覺,這就足夠了。今天,你們會死在這裏,成為這個局重新運作起來的第一筆養分。”
牛力帆走上前兩步,輕蔑地笑著:“你們真以為,老北能成晚我爺爺的那個局?我爺爺都失敗了,你就是他失敗的證明。真以為隨便找個人就能超越我爺爺?還是以為,找到我爺爺的幹兒子就行了呢?”
沈繼恩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就算是到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一身很正式的衣服,一種精致貴族的感覺。他已經清冷的笑著,甚至還伸手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玄文閣的牛先生配合你們演了場好戲。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裏,帶著他所有的錢跑了。”
我聽著心裏稍稍吐了口氣,牛先生的離開,讓他們少了一個能做法事的人,老北自己就沒多少自信,要不然,他也不會特意去找牛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