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產業比宗晟家,最興旺的時候還要多五六倍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涵和她媽媽還是放不下錢的回來了。
宗晟冷冷的說道:“有些人就是這樣,害怕就逃離等過去了,看著有利益就又回來了,壓根忘了當初害怕的原因。”
車子在一處山腳停下,看著車外,一片荒山野嶺石頭突兀,好幾座墳坐落在荒坡上,其中一座墳有這新插的白條,上麵還有著紅色的細繩,一地飄灑著黃色的紙錢。
我們下了車子,宗晟直接朝著那邊墳走去。小路好像是新修的,半米寬,被壓了粗砂,我走在上麵倒沒什麼問題。
隻是這大半夜的又是大夏天的晚上。天上的月亮並不是很明亮,隱約間還能看到兩處飄忽跳躍的綠色鬼火。
風吹起,我聽著風中有著低沉的聲音“別動她,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印記的。”
“如果是個還沒入魂的胎兒,看我……哼!”我的心提了起來,這裏的原住民並不友善。
宗晟應該也聽到了這些聲音,他說道:“誰傷害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讓你們沒一天安寧!”
四周的聲音停了,就連風也停了,宗晟直接走到那墳前,動作流暢地在指間夾了一枚銅錢,輕輕的敲在墳前那什麼字都沒有的扁平石板上。
這個不是墓碑,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死了,是不能立碑的。立碑都是後人給先人立碑。這個女孩沒有後人,墳前隻能立一塊相對比較扁平的石頭而已。
安靜的幾秒之後,牛力帆說:“今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燭呢,他估計不會出來。”
“他就是現在生孩子也得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宗晟再次用那銅錢,拍拍石板。
幾秒鍾後一個光團從墳裏飄了出來,漸漸出現了人形坐在墳頭上。王幹的聲音傳來:“還讓不讓人……喲,大肚婆都到這來了,小心回去之後,那肚子裏就不是你的種了。”
宗晟上前一把抓住王幹的脖子,他的動作太突然了,王幹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讓他得手了。
隻是鬼並不需要氧氣,掐著脖子,他根本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冷著眼瞪著宗晟而已。
宗晟一字一字的說道:“老警察死了,我們把那血衣封存之後才送到土地廟裏燒了的。他怎麼可能逃得掉?”
王幹根本不在意宗晟的鉗製,他仰著臉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表情。“你這是在怪我?”
“我實在想不出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整件事,隻有在你處理的那半個小時的時間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王幹從宗晟的手中消失了,再在不遠處凝聚在一起,重新成為人形,才說道:“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這婚都已經結了,老婆都是我的了。還是你想傷害我的女人,那我也能讓你們沒一天安寧日子過。就看誰下手夠狠了。”
宗晟收回手,活動著手腕:“老警察能出事,沈繼恩還說,下一個是沈涵,那麼在下一個呢?你覺得,我們都死光了,是來陪著一起喝茶聊天?沈繼恩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的老婆那麼弱,就是一個孤魂野鬼都能控製她。這麼大的弱點就擺在沈繼恩麵前,你覺得他會當沒看到你嗎?”
王幹沉默了,低下頭沒說話。牛力帆在一旁輕聲說了一句:“你老婆呢?害羞呢?我們這些大活人是沒辦法鑽到墳裏去的,但是沈繼恩的話。。。”
王幹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成功地讓他閉嘴了,然後才說道:“在把那血衣從櫃子裏拿出來的時候,我掌握不好,讓衣服摔到了地上。之後發覺連著袋子,我沒辦法帶走那衣服,就打開了袋子,用風吹著衣服過去的。但是在袋子裏,還殘留了衣服上的血跡。應該是那些血跡讓他脫離了你們的封存。”
我也明白了,沈繼恩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讓他身上的血跡一直不凝固。那身衣服上的血跡也一直不凝固。這樣,就算血衣帶到了局子裏,被裝在了袋子裏,含著的血液不凝固的話,還是有可能會從那袋子中流出來。
牛力帆在那叫著:“老大啊,這麼大的漏洞。你那晚上怎麼不說?讓我們白忙活一晚上,還害得老警察沒有任何防備的就死了,你。。。”
王幹瞪了過來,牛力帆縮縮脖子閉上了嘴。
宗晟長長吐了口氣:“為了能早點成親,為了能跟那個女鬼滾在一起,你連眼前的危險,連我們的命都不在乎了。王幹,以後你出事了,也別來找我們。”宗晟朝著我走過來,抓著我的手臂,帶著我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