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一把拉出雲溫婉的手,掀開她寬大的袖口的遮掩,赫然發現她方才扶住雲錦鏽的那隻手的手心,居然被刺了三個孔!
南宮翎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手心裏那三個孔,看起來不大,也不深,似乎是被什麼尖細的東西給紮了。那三個孔此刻正往外冒著鮮血,雖然不多,卻格外鮮紅,看得叫人心驚!看起來是剛剛被紮的,而剛剛她隻是扶了雲錦鏽一下……
南宮翎沒空理會雲錦鏽,立刻叫身後的紅袖拿來了醫用布條,坐在長廊旁的凳子上,便開始為雲溫婉上藥包紮。
雲錦鏽看著雲溫婉,眼神淩厲。
如果眼神能殺人,雲溫婉早已被雲錦鏽千刀萬剮了。
雲錦鏽本來是想著陷害雲溫婉,好讓雲溫婉在南宮翎麵前出醜,誰知道現在反而被雲溫婉將了一軍。
看來,她還是小看雲溫婉了。
這個低賤的下人生的狗雜種,如今已然不像小時候那般可以隨意讓她欺負了。更可怕的是,雲溫婉的智慧,似乎遠遠在她之上,即使在她的記憶裏,雲溫婉是沒有上過學的。
密密麻麻的恐懼湧上心頭。
眼前的這個雲溫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換了個人似的,狠厲、睿智,甚至連母親和白氏都對付不了。
雲溫婉安靜地讓南宮翎包紮,始終沒有看雲錦鏽一眼,待南宮翎包紮完,這才活動了一下手,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謝謝你了。”
南宮翎擺手道:“二小姐言重了。”
他也沒想到,雲錦鏽的心思既然如此歹毒,知道雲溫婉因為自己是庶女可能不會將實情說出來,便肆意傷害,甚至汙蔑雲溫婉。
看慣了後宮爭鬥的南宮翎,一向是厭倦心機的。他知道雲錦鏽蠻橫,但也看的出來方才雲溫婉的欲擒故縱。很明顯的,雲溫婉的智慧要略勝於雲錦鏽一籌,於是為雲溫婉包紮,卻也沒想要責怪雲錦鏽的意思。
雲錦鏽走過來,拉著南宮翎的衣角,有些楚楚可憐地說道:“翎哥哥……我……我沒有害她……”
南宮翎沉默著。
雲溫婉手上的傷,他也不好判斷是雲錦鏽弄的還是雲溫婉自己。如果是雲溫婉自己弄出來的傷口,那這雲溫婉確實太可怕了……但看雲溫婉年紀尚小,雖然已經到了及笄之年,但心思不可能那麼重,於是便想著是雲錦鏽傷的。
這麼想來,對雲錦鏽便也沒有了好語氣,說道:“還說不是你!你傷了二小姐,還不快向二小姐道歉?”
道歉?
雲錦鏽差點跳起來。
她在相府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早就蠻橫慣了,她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道歉”二字。更何況,嫡女和庶女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她堂堂相府嫡女向雲溫婉道歉,傳出去她這威嚴何在?
可看見南宮翎那微微有些生氣的臉,雲錦鏽又不好發作,隻好乖乖地走過去,僵硬道:“姐姐,是妹妹不好,希望你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