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很大,可是可容她棲身的地方卻是這麼的小,阮紅伊一覺醒來就發現不對了,她睜不開眼睛,頭也暈暈的,整具身體都仿佛不是她的了一樣,“水……水……”她想喝水,可叫了半天也無人回應,更無人理她了。
她被人遺忘了。
慶嫣,是被鳳青畫給調走了吧,看來,鳳青畫也猜到了昨晚那個撞破她奸情的人是她了。
這是天要亡她嗎?
那名義上的母子兩個,一個是極盡的羞辱她,一個則是想要她的小命了。
她苦笑,她從前從沒有得罪過他們兩個,但是現在,卻因為雲香凝這個身份而擔上了莫須有的麻煩。
“來人……”她喊了一聲,好歹她現在也是東絡國的公主,她死了,雲香海一定不會放過點蒼的。
卻,還是沒人理她。
阮紅伊靜靜的躺在床上,身體在發抖,她好冷,身體蜷縮成一團,全都縮在被子裏,卻依然撇不去那冷,看來是昨夜裏跪坐在地上讓她染了風寒。
她很難受。
迷迷糊糊的象是睡著了,又好象是醒著的。
天初時是亮著的,但是現在,好象又天黑了。
她的世界開始混混沌沌,身體好象飄起來一樣的輕飄飄的。
暗夜的月光拂來,清幽一片,沒有腳步聲,但是,她卻感覺到他來了。
那抹氣息就在她的床前。
“怎麼不起來用膳?”一手捏住了她的手臂,帶著一點力道一下子就拉起了她。
痛。
渾身如散架了一般的痛。
驀的,燕竹軒的手驟然收緊,“你發燒了?”說著,他的唇涼涼的仿佛帶著露珠的溫度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那一觸,竟是那麼的舒服,她好喜歡他的唇貼著她額頭的冰冷,“嗬嗬……”她笑了開來。
“該死。”可是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裏,他的指腹搭上了她的脈搏,“奇怪,這是什麼脈?”
阮紅伊輕輕閉著眼睛,隨著他去折騰,她就懶懶的靠著,能活就活,不能活就自生自滅,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陸成,宣薛神醫入宮,即刻。”
她的病很嚴重嗎?
若隻是風寒隻需請宮裏的太醫隨意開幾副藥也便好了,可現在,他居然要勞煩薛神醫入宮,看來,她的病當真是有些古怪了,她也不管,隻軟軟的靠著他,這一刻,她居然感覺到了他的溫柔和關切。
他,是在對她溫柔嗎?
他,是在關心她嗎?
就在她才對他恢複了一點點的好感的時候,他的大手居然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她一掙,“別……別碰那裏。”她不喜歡他的手觸到她的綿軟,雖然隔著一層布料,可是,有相當於無,更加的讓人難受。
“閉嘴,生病了還多話。”他吼著,她才想回應,一股熱氣卻從他的手掌所落之處開始,悄悄的蔓向她的四肢百骸,他,居然是給她輸了他的內力,他在救她,他是想要延續她的生命嗎?
可,她其實本就是一個死過一回的人了。
生命於她,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