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文學有一種天生的愛好,喜歡讀小說,同時也愛好寫作小小說。
他曾對人說,小小說是小說中的戰鬥機,是文學畫廊裏一枝美麗的山楂花。閑著沒事了,他就坐在電腦前開始敲打“小小說”,有時一晚上敲打一篇,有時一晚上敲打五篇。當敲打的“小小說”定格在a4紙上時,他歡樂的表情改變了他的形象。
說實話,他水平不高,也缺乏文學的鑒賞能力,但他對自己的“小小說”分外珍貴。
為了能讓這些“小小說”見諸報端,他找到他最好的朋友,一個經常在餐館出沒的朋友。有一天,朋友酒後看他的“小小說”,朋友險些驚倒了,聲稱他的“小小說”將來都是文學史上的傑作,並拍胸脯,要發,一定要發!他喜得險些暈了,並與朋友握手立盟,說每發十篇,就把朋友請到迎賓樓嘬一頓,不把西天的夕陽看成朝霞不歸。
結果,他的“小小說”都登載在一份擁有人口三十萬的市級晚報上。
從此,他走路挺起了胸膛,看人時乜斜著眼,說話時提高了嗓音。
他變成了一位“作家”。有一天妻子對他說話不恭,他將一個玻璃杯擲在妻子的腳前。
伴隨著妻子的哭聲,朋友給他報喜來了。但朋友最見不得他美麗妻子的哭,覺得那是一根針在刺著朋友的心。為了打壓他的氣焰,朋友說出了他“小小說”發表的實情,在那家報社,朋友的大哥是主編。
“嗵”的一聲,他倒在地上,這回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