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萬籟寂靜時,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陌生的醫院,我站在走廊裏。
夢無頭緒,也雜亂。在我離開走廊時,跑過來一位小護士,她叫我快去告訴佩鈺,說她媽媽剛剛病死。不等我回答,小護士白蝴蝶一般翩翩飛走了。
我熟悉佩鈺,就像熟悉我自己。在那幢簡陋而熟悉的倉庫,我們一起工作八年,倉庫那個灰暗的角落,隱藏著我們的秘密,隻有我知她知,天知地知。
一會兒,我奔跑在大道上,與踽踽獨行的佩鈺相遇。她在慟哭。接著,我們一起跑向醫院,在一處黑暗的山坳,佩鈺跌倒了,發出慘叫聲。我看見,她磕破了額頭,血在月光下嫣紅。我趕緊攙扶她,她卻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然後消失在露水浸潤的草叢裏。
我被嚇醒了,全身淋漓著冷汗。
原來,我做了一場噩夢,我驚悸。我馬上撳亮電燈,這時我更驚訝,我看見妻子披衣坐起,望著屋頂。我非常後悔在夢中追喊佩鈺的名字,我用手擊打自己的腦袋,這時,妻子的眼角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