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我賣了七件。”
“七件……這麼多!可以啊你,於文軒的衣服賊貴賊貴的,你一個新手居然能賣出七件,真是破天荒的紀錄!”
“過獎了,隻是運氣好而已,以後是什麼樣還說不定呢。攖”
肖鷺洋一臉的較真勁,“不對,賣兩三件我相信是運氣,賣七件那絕對是實力,或者你本身就是旺財的人。至於到底是什麼?今天晚上就能驗證。我可不是像於文軒一樣喊你去上班啊,你晚上到我酒吧去坐坐,玩夠了就回去休息。償”
“看情況吧,我要是覺得不難做,那我今天晚上就上班。你們不急我急,我兜裏不剩幾個錢了,還要吃飯呢。”
肖鷺洋忽然間沉默不語,他一時無法說服自己叫贏溪別上班,因為這段時間於空間於情調而言都是兩人交流的上好機會,連於文軒都這麼做了,自己又何必顧及麵子?
過了一陣,肖鷺洋軟口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實話,因為前兩天有兩個人辭職不幹了,我確實缺人手,你能來幫忙我是感激不盡。”
武贏天以為他說的是事實,就直言相回:“就是嘛,跟我還客氣什麼?不過我沒幹過酒吧的工作,你別嫌棄我笨手笨腳就行了。”
他嗨了一聲,“哪能呢?贏溪不是我誇你,就你這麼一聰明伶俐的姑娘,這點小差事還能難為到你?不用說,保準幹得漂亮!”
武贏天嬌媚一笑:“行了,台風都吹不過你!”
肖鷺洋憋不住,哈哈狂樂了一番。
爾後,他一本正經地道:“贏溪,如果你整天都能來我這裏就好了,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非常愉快!”
武贏天嚐過了銷售成功的甜頭,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有舍棄的打算。再說,酒吧的工作完全沒體會過,合不合適還是一個未知數,怎麼可能改變現狀?
除此之外,“她”也隱約察覺到了二人對自己的競爭,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否則有可能導致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破裂。
“我挺喜歡賣衣服這份工作,你就別剝奪我這個小小的愛好了。”
肖鷺洋的提議被姑娘淡然回絕,但他沒有堅持己見。
“我隻是隨便一說,你由著性子來就行,不管你如何打算,我都支持你。”
“是嗎?”
武贏天泛起壞色,“既然你隨我怎樣都支持,那我就直言不諱,省得藏著掖著也挺難受……”
旁人特緊張,“什麼?”
“肖鷺洋,我真不想去你那酒吧上班,聽說這種地方挺複雜的。”
肖鷺洋急得兩排牙齒一起上火,“別……別,千萬別這麼說,算我求你了!”
武贏天乍然鴿笑起來。
肖鷺洋知道上了姑娘的當,臉色頓時轉晴。
“贏溪你真夠壞的啊……想生生急死我呀!”
前麵打頭的r8開始減速進入停車場。
武贏天觀看了一下周圍,沒見什麼宏偉建築,“她”試問肖鷺洋:“到了嗎?”
“到了,這裏就是諦王飯店。”
才說著,車子便跟著轉彎進去,諦王飯店的金字招牌赫然在目。
武贏天不解眼景,讓湯偉國稱讚的諦王飯店竟然隻是一幢三層樓高的民-國時期老房子!
這座灰暗陳舊的建築給人的感覺好像完全脫離了時代,它與現在的高樓大廈相比顯得極其平庸,與鶴立的名聲更是不相符合。
泰達酒店的簡介上還說諦王飯店如何如何,說什麼憑借獨有的人文素養和其婉約美麗的殷殷之情,讓您在能體驗由浩瀚曆史演繹而形成的風采焯灼的中國飲食文化,更可以享用高水準的服務。傳統文化的情調融合了誠摯的服務,恬淡中盡顯帝王水準的風範與尊貴。
可是……
這一切在目前看來都尋不到蹤跡,大有自我吹捧的嫌疑。
武贏天脫口而出:“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諦王飯店是幢高大宏偉的現代建築呢。”
肖鷺洋解釋道:“如果不知道曆史淵源,第一次來這裏的客人都會這麼說,其實這就是諦王飯店的特色,其貌不揚,卻內涵極深。這家飯店曆史悠久了,經曆過風風雨雨的幾次改朝換代,是韓依娜家引以為傲的祖業。”
到了諦王飯店,韓依娜的精神也為之一振,因為這裏既是值得她驕傲的地方,也是能觸動她心靈深處的地方。
下車以後,韓依娜信心殷實地等著大家,她隨意的一捋發絲,掩飾不住的貴氣四向撒出。
才是一會兒的工夫沒見贏溪,於文軒卻已是煎熬難耐。他湊近人旁揚聲歎道:“哎呀,又能到諦王飯店這裏來打牙祭,太美了!真是托了贏溪的福,哈哈哈……”
韓依娜不愛聽這擺明了奉承她人的話。
她把臉一變,鄙色道:“不是吧於文軒,你還沒老就得了健忘症嗎?你老人家到這裏吃飯的次數恐怕數都數不清楚,還說得跟沒來過幾回似的,還有點良心沒有?”
肖鷺洋出人意料地替於文軒打圓,“娜姐,自從陪伴你家趙政去雲南完成人生的最後一次單身之旅後,咱們的確沒來過,時間一久,這不是嘴饞了嘛!”
趙政摟著女友對眾人公告:“娜娜,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就是一群吃貨,要是不經常打點著,他能跟你翻臉。”
韓依娜忽然間想到贏溪的問題還指望這兩人呢,不能太損他們的形象。
女主人當即鬆了口風,“跟你開玩笑呢……放心,今天管保讓你們吃個過癮。”
言畢,韓依娜離開男友去挨武贏天。
走進飯店,這裏的確是典型的民-國圍合式青磚建築,但是裏麵又是非常傳統的木結構廳堂,木雕等細節保護得很好,不像很多老宅子,出彩的地方都沒了。
武贏天觸景而發,“韓依娜,這飯店的建築真令人懷舊,讓人不得不回憶過去的曆史。我聽肖鷺洋說,這是你家祖上的基業?”
韓依娜相當高興,幹脆駐足而講:“對啊!我的祖上從清朝起就一直經營著這家飯店,當然,它以前的名字不叫諦王飯店,幾番沉浮,名字也換過好幾個。祖上經營的時候,這飯店一直都是官府的定點餐館,我們的特色就是別人所沒有,也模仿不了的韓家菜。”
“韓家菜!”
武贏天脫口插了一句,因為用姓氏來命名的菜係武贏天首次聽說,所以很佩服。
韓依娜繼續,“有人說,酒店的最高境界就是做到像家一樣的溫馨。其實菜肴也一樣,要有種家的氣息。我們韓家菜並不追求菜肴外形的過分藝術化,我們追求的是口味上的藝術。”
言者托出神秘相,“贏溪,告訴你個秘密,韓家菜的秘訣在於韓家醬,你稍後嚐過就明白。走……我們上樓去。”
“娜姐,你會做韓家醬嗎?”於文軒在背後問。
“當然會呀,隻是我做不好。”韓依娜頭也不回地答他。
“為什麼?”肖鷺洋問。
趙政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替女友作答:“她身上有香水,對嗅覺影響很大,所以調製不出地道的味道來。”
韓依娜確認道:“就是這個理,所以韓家醬一直是我爹和我哥在配製。”
進了包間,武贏天發現桌子沒有轉盤,和椅子一樣也是古香古色的,與建築風格完全一致。
處於這種特殊環境,人一下子由內而外收斂了許多,仿佛隻有這樣才符合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的古風。
五人落座後,一位身著紅色旗袍的值守服務員進來問候。
韓依娜命她上菜。
服務員沏好茶水後,點頭離去。
武贏天又看了看四周,有感而發:“韓依娜,我好喜歡這裏,這地方能讓人安靜下來,沒有浮躁,隻有平和與淡雅。”
韓依娜深有同感,一時間從內心接受了贏溪。
“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但卻一直都不厭倦這老房子,理由和你差不多,我們兩姐妹真是心意相通啊!”
趙政淺淺一笑,附聲讚同:“沒錯,到了這裏,我覺得說話聲都不能太大,否則就極其不雅,有失禮儀。”
於文軒也附和,“就是就是,中國的古風挺招人陶醉的,現在這社會太急進,過於鬧騰,不爽。”
肖鷺洋才不管這一套,他搖搖頭拉開聲道:“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文縐縐、酸兮兮,把氣氛都搞壓抑了,不妥不妥,今天是給贏溪接風的,咱們又不是國書院來的文人墨客,還是隨意些好。”
於文軒白了他一眼,道:“哎呀,你們看看,以前多高雅,多麼有詩情畫意的一位優秀青年,愣是讓開酒吧給開廢了。這才幾年的工夫,人就變得粗渾不說,品位也向酒鬼看齊。不信你們等著瞧,他的拳腳很快就要招呼過來了。”
話到尾處,於文軒將了肖鷺洋一軍,想讓他白挨糟蹋而不敢還以顏色。肖鷺洋才不理會這些花樣,他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想動手就動手,毫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