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才江雨凡如同狂風掃落葉般的迅猛攻勢,司徒朗視若罔聞。關於這一點,江雨凡也有些納悶,甚至有些奇怪,似乎不論別人如何對他,司徒朗都能夠保持著一副可愛而且輕鬆的笑容。
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司徒朗並不在意。他隻是到學校的水房衝了衝,就跟一個沒事兒的人一樣。可見這小子雖然有些欠揍,生命倒也很頑強的。隻是這般忍耐的樣子,江雨凡始終無法將他與囂張跋扈的司徒昊聯係在一起。
江雨凡將司徒朗帶到馬小明家,和馬小明一家人一同吃了一個午飯。起初馬夫人看到司徒朗還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馬夫人就取出一些簡單的藥物為司徒朗清理了傷口。整個過程,不管如同的疼痛,司徒朗的臉上都始終掛著可愛的笑容。這一點馬夫人也是佩服不已。
吃過午飯,江雨凡照例和馬小明到那顆大樹上去坐著,司徒朗也不例外。這樣就給江雨凡一個近距離了解司徒朗的機會。對於司徒朗為什麼會來馬家村,江雨凡始終覺得很好奇,心裏好像總是有一條蟲子一樣,有一種很癢的感覺。
此刻,雨已經越下越大,滾滾的烏雲早已經遮住了天。天色已經暗的不能夠再暗,好像一盆清水裏突然倒了一瓶墨汁一樣。隻是此刻,肆虐的風,似乎有些變弱了,雨打在三個人的身上也不像剛才那麼疼了。
三個人坐在大樹上,茂密的枝葉,幾乎將所有的雨水給遮擋了,隻有風吹來的一些雨水還免不了會飛到三個人的臉上。不過是三個人坐在樹上都很愜意,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打掃了他們觀雨的興致。
“司徒朗,你是冰封鎮司徒家的人嗎?”看著司徒朗掛在臉上的可愛笑容終於變淡了些,江雨凡才忍不住問道。
“恩,是的。”司徒朗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在是在掩飾一些什麼情緒。
如果現在坐在這裏是司徒昊,恐怕他的回答就不是這麼溫柔了。
“小子,你是不是活的有些不耐煩了,敢質疑我的權威?”江雨凡的腦海裏描繪了這麼一出關於司徒昊的畫麵。可見江雨凡對司徒昊的印象是多麼差了。
“你為什麼會到馬家村。冰封鎮應該有許多比這裏更好的學校啊!”江雨凡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對司徒朗為什麼來這裏這個問題最關心了。
“因為我是司徒嘯的私生子,也是司徒昊的弟弟。”司徒朗低聲說道。在說道司徒嘯的時候,他的臉竟然有了些痛苦的神情,笑容也僵硬了不少。
“司徒昊的弟弟?”江雨凡在心裏念叨著。
“私生子?”江雨凡對這個詞比較陌生。他朝馬小明看了看,馬小明也莫名其妙。
“嗬嗬。”司徒朗第一次露出一種比較痛苦的表情。
“私生子,就是老爸本來有老婆了,然後出去背著別人,偷偷生下的孩子。他可以承認,這是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承認。承認就會帶回家,不承認最多就是給點錢而已。”如果剛才司徒朗的表情有些痛苦,現在的司徒朗幾乎就要哭出來了。不過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哪裏是淚水,哪裏是雨水了。
“不可憐,嘻嘻!”說這話的時候,司徒朗已經把自己的臉衝向了風最大的地方,那裏雨水也是最多的。可是江雨凡和馬小明兩個人卻清楚分明的發現,司徒朗眼睛裏已經淚如泉湧了。司徒朗的一雙眼睛好像水泵一下,淚水被狠狠的從淚腺裏抽出來,似乎他要把從生下來到現在,甚至未來十幾年的,積攢下來所有的淚水一下子都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