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個雪白的小東西幾步串到一輛極其撲通的馬車前,車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揭開,小東西一躍,兩三下就串到撩開車簾的人懷裏。
男子將小家夥抱在懷裏,溫柔的給它順毛,平靜的心情帶著淡淡的愉悅。
“乖。”
小家夥在他的懷裏,享受的眯著大眼睛。
過了好一會,樂異的大哥才走到馬車前,隔著車簾問裏麵的男子:“二弟,你的小寶貝在你這裏嗎?那小東西跑的太快了。”
“今天謝謝你了。”樂異的聲音平淡略帶疏離。
“你都那麼威脅我了,做哥哥的能不保護抱你的寶貝嗎?”當時將小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他著實驚訝了一把,雖然是同胞說出,但這個弟弟可是一點也沒有將他當成哥哥,接下來,他才知道,他不是相信他這個人,而是相信他不敢把他的寶貝怎麼樣。
當時他是這麼威脅的——如果想失去樂家的繼承權,想整個樂家毀滅,就按照你們那齷蹉的計劃來。
當時的他,雲淡風輕,簡直就是算準了他不敢按照計劃來。
“什麼時候回來?”就算這個弟弟不討喜,但畢竟還是親人。
“或許,有一天。”
“好敷衍的回答。”
“……”是真心話。樂家,好像沒有回來的理由了,從他說出喜歡的時候就做好了永遠離開的準備。
“為了一隻狐狸,值得嗎?還是說,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將一隻小狐狸當成一個女人愛著。”問出來他都覺得不可能,他這個弟弟在不找調,在不合群,到也是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愛上一個……額,狐狸。
低沉一會,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帶著溫暖回憶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
“在夜深人靜的還是,如果你的心裏染滿鮮血,在你最肮髒的時候,回到你所謂的家裏,可是卻沒有任何人關心,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夢裏。就在這種以為自己自己的世界裏,卻出現了等待的存在,她不隻是等待你,還關心你冷不冷,餓不餓,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在意她是別的什麼。”
“……”因為一直狐狸的關心,愛上了狐狸?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象,卻又那麼的……可憐。
“她在長大,我感覺得到。”
車簾至始至終都沒有撩開,兩個至親,隔著薄薄的一層布,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想到要看對方一眼。
馬車向著遠方駛去。
對著離開的馬車,樂異的大哥大聲的說:“知道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嗎?為什麼從小就不和你玩嗎?因為你太聰明了,好像無所不在,無所不曉,有你在身邊,會感覺自己是個差勁又沒用的人,甚至在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被脫光了一般,所以的心思都在你麵前無所遁形。”
馬車走遠了,很遠很遠了。
他不擔心他聽不到,就算聽不到他也知道,因為他就算那樣的人,一個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難得倒他的人,一個讓人羨慕,妒忌,又怨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