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小菲，我想問一下，上周四是不是你給一個姓韓的女士打了電話，通知她來醫院，告訴她妹妹在生產，情況不是很好？”
當護士長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小菲的神情渾然一滯，呆愣了一會兒，而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嗯，是我。因為當時的情況很危急，我聯係不到產婦的父母，就隻能打給她的姐妹了。護士長，難道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哦，這樣啊，這件事情你做的沒有錯。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那位產婦跟韓女士是姐妹的，據說她們好像是同父異母的關係，父親死了之後，她們就沒有來往了。再說，韓一笑女士是公眾人物，她的電話號碼一般是不會對外開放的，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呢？”
“這個……我……是……從……哦，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是搞媒體方麵工作的，當時情況比較危急，我聯係不到產婦的母親，隻查到了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我就打電話給我那個搞媒體的朋友，拜托她把電話給我弄來的……”張小菲想了一下，才回答了這個問題，說話的時候，她的兩隻手捏到了一起，緊張的搓著，神情看上去十分得慌張，好怕說錯了什麼事，被護士長看出端倪來。
護士長看到她緊張不自在的神情，繼續追問，“你的朋友是搞媒體的，正好我最近想約個搞媒體的幫我點忙，能不能把你那個朋友介紹給我呢？”
“嗬嗬……其實我那個朋友，也就是個打醬油的，沒什麼技能的，以護士長的資曆，我個人覺得還是找一個有經驗點的人比較好。”
“沒關係的，我主要是有一些事情不太了解，你不是說你那個朋友是搞媒體的嗎，他懂的東西應該比我多，我就想向他谘詢谘詢，好從他那裏取點經……”
護士長追問個不停，張小菲被他逼問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早知道她就不撒謊了，現在謊言撒出來了，連她自己都圓不了了。
“小菲，你怎麼了啊，怎麼都不說話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護士長，對不起啊，其實我剛才沒有跟您說實話，可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你說謊的。因為有人警告了我，讓我不要說出去，隻要我說出去，他就會對我不利，您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做護士的，經常要熬夜加班，萬一哪天我加班到很晚，一個人回家，碰到了那個威脅我的人，我就完蛋了……”張小菲嚇得渾身發抖，嗓音顫抖的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去，說完之後，她捂著嘴巴，恐慌的哭了起來。
護士長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連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氣憤的道，“這到底是什麼人幹的，我們醫院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馬上幫你調一下班，從現在起，你先不要值夜班也不要加班，每天按點下班，你的班次，我會找其他幾個人換著幫你上。”
“護士長，謝謝您，真抱歉，我剛才騙了你。”
張小菲鼻音濃重的說完，拿起紙巾擦了擦鼻子。
當她擦完鼻子，再抬起頭來時，猛地發現護士長的辦公室裏又多了一個人出來，嚇得她雙臂發抖，嘴角也跟著抖動起來。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張小菲，休得無禮，這位是顧總，是韓一笑女士的丈夫，上次就是他跟你講的電話。”
張小菲得知顧傾城的身份後，整個人變得更加不安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小姐，你好，我是顧傾城，你不要緊張，我找你隻是想問問上周四晚上的事情。”
“我……我都已經說過了，那天晚上的確是有個男人打了電話給我，說他會發一個電話號碼給我，讓我聽他的吩咐打過去。他在電話裏威脅我，我沒辦法，就隻能按照他的吩咐打過去了……”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上次給你打電話的電話號碼還在嗎？”
“嗯嗯……在，我怕那個人再打給我，就沒敢刪電話號碼，把它留了下來。”張小菲說完，連忙把手機掏了出來，沒等顧傾城問她要電話號碼，她就已經主動把電話號碼送了過去。
“呶，就是這個電話號碼給我打的電話……”
顧傾城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然後，他也把手機拿出來，照著那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怎麼樣，打通了沒有？”
“沒有……號碼已經注銷了。”顧傾城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他頓了一下，忽然，又開口問張小菲，“對了，你除了知道他用這個號碼給你打了電話以外，還知道什麼事？”
“我……不知道了。”張小菲也搖了搖頭，當時她的內心恐慌得要死，哪裏還在意這些事情。
顧傾城倒是想起來什麼，又問起她來，“對了，你總該記得那個人的聲音吧？”
“聲音？應該還記得吧！”張小菲也不能確定。
“那好，我現在給一個人打個電話過去，你幫我聽聽看，我打電話這個人的聲音，跟上次打電話威脅你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我怕我認不出，那天我太害怕太緊張了，其實也沒怎麼聽清楚對方的聲音，就知道是個男人……”張小菲不敢給他保證，她怕自己判斷錯了。
顧傾城看她很緊張，先安撫好她的情緒，“你先不要這麼緊張，我隻是讓你幫我聽一下，就算你聽不出來也沒有關係。放心吧，等一下，我會盡量多說幾句話，跟那個人把時間拖長一點，爭取給你更多的時間來判斷那個人的聲音。”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們就試試吧。”張小菲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試一試。
怕尚誌誠會起疑心，他沒有拿他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他打電話，而是用護士長辦公室裏的座機。
電話打過去後，過了一會兒，才被接了起來，傳來尚誌誠粗重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誰？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尚老板好啊，我是小李，上次跟你談的那個遊戲營銷的合作方案，不知道您考慮好了沒有？”
“小李？哪個小李？什麼合作方案，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