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聊，趙凡從兜裏掏出一袋旺仔小饅頭，一口接一口，吃得好不愜意。
"誰允許你吃東西了？"坐在冷珊右側的一名警員沉聲道。
"誰說審訊間裏不能吃東西？"趙凡懶散地甩了一句。
"我說的。"冷珊終於開口道。
現在她的腦海裏滿是疑問，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青年，怎麼會將自行車騎得那麼快，還能憑空躍起五六米高。如果不是自己親眼得見，還真無法相信。
冷珊擺了擺手，讓兩名警員離開，審訊間內隻剩她和趙凡二人。
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令人玩味的微笑，"怎麼？不讓你在審訊間裏吃東西，你有什麼意見嗎？"
"別逗了，怎麼可能？我就是隨口說說。"趙凡把旺仔小饅頭放下，嘿嘿笑著道，眼睛卻一直在冷珊身上掃過來掃過去。
對於對方略帶侵犯的目光，冷珊俊美的俏臉掛上了些許羞怒。
趙凡又一臉諂媚道："冷局，剛才那個富二代挑事在先，這是明擺著的事，而且他自己都承認了。我就是個賣秋褲的小販，勤勤懇懇工作，老老實實做人，從不給國家和社會添麻煩。弄壞了個垃圾箱也是事出有因，您就看在我是個良民的份上，把我放了吧。"
"你會是良民？"
"我是啊，昨天還扶個老婆婆過馬路來著，真的。"
"倒是還挺能說會道的。"冷珊淡淡一笑道。
"多謝冷局頌揚，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這手銬麻煩幫我打開。"趙凡把手往前一伸道。
冷珊依舊雙手環抱胸前，沒有半點動作，"說兩句好聽的就想讓我放你走，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嗎？"
趙凡尷尬地把手縮了回來，無奈道："冷局，既然你要審，那咱們就開始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冷珊把旁邊的審訊材料放到麵前，又從上衣兜裏拿出一支碳素筆，"叫什麼？"
"趙凡。"
"職業？"
"賣秋褲的。"
"年齡？"
"22，至今還單身呢。"
"問你什麼說什麼，性別？"
"帶把的。"
"哦？那帶不帶彎啊，拿出來給我瞧瞧。"
趙凡被噎得啞口無言，"冷局，我錯了。"
令審訊的犯人無話可說，是冷珊的一大樂趣，她冷笑了聲，忽然，目光好像錐子一樣盯向趙凡："一下能跳五六米高，你挺有兩下子的嘛，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冷局，當時的車速太快了，我要是不跳高一點，那不是鐵定被撞死了。人在被逼急了的時候，都會做出一些平時做不出的事來，這很正常啊。再者說，我要真有什麼所謂輕功，還至於在街邊賣秋褲嗎？"
"我不信，不說實話，我就每個月拘你十五天，直到你坦白交代為止，不信可以試試看。"
趙凡一臉淒苦，"我說敬愛的局長大人，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也不至於用這種狠招對付我吧？"
"那這樣吧。"冷珊站了起來，把趙凡的手銬解開，然後拿起厚厚的一疊材料紙用手按在腹部，"你用你最大的力氣，一拳打過來，如果能傷到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我都可以不計前嫌，直接放你走。我冷珊說話從來算話。"
趙凡心說這娘們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還是平時總虐男犯人，今天也想被自己虐一下，以尋求一下心裏平衡。
老子打了你，那叫襲警，萬一你事後變卦，把我弄到苦窯裏蹲個十年八年怎麼辦？
"你放心，這疊紙足有五公分，作為緩衝已經足夠。如果再不放心，我可以寫個保證書給你，以解除你的後顧之憂。"
冷珊看趙凡依舊沒有動作，冷聲道："你不下手是不是瞧不起我？記住，機會隻有一次。我勸你還是好好把握。"
"冷局，我從不打女人，你就別為難我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個老爺們，你這細皮嫩肉的，再被我打成偏癱，連婆家都找不到，那我也太不落忍了。"趙凡慨歎道。
"我說過，造成的一切後果與你無關。"冷珊步步緊逼道。
"那要不就打一拳？"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有多大本事。"
"嘖嘖嘖，如花似玉的美女，可惜了。"
"別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一樣，來吧。"
趙凡無奈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發出哢哢哢的響聲。接著他輕挑的表情驟然一變，雙目迸射出凜冽的寒芒。
一直無所畏懼的冷珊，此時也是心頭一悸，巨大的壓迫感讓她喉頭發幹，貝齒緊咬，連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