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人傑地靈小站鎮(1 / 3)

昔日名鎮最風光,四海五洲威名揚:數載練兵譜壯歌,新軍乃於此發祥;秀外慧中優質稻,“汁攄晶碧類瓊漿”。

而今凝聚眾心力,再振雄風鑄輝煌!

洶湧流水源頭遠,蓊鬱高樹根須深。一個人的性格、意誌、品質乃至事業的成敗,大都與他生活、成長的客觀環境的影響,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重要關係。因之,要全麵而深刻地了解一個人的成長過程及其特點,就要洞悉和開掘與其有關的現實情況和曆史淵源。梁福來出生、上學、務農、從教、興業和走向城市並連年穩步發展的基地小站鎮,就是個“因兵而興,因米而名”,有著厚重的政治、軍事和文化積澱的人傑地靈、聞名中外之處。

我們說小站鎮人傑地靈、聞名中外,不是言過其實,也非溢美之辭,而是曆史唯物主義的如實反映:45年的“小站練兵”,不僅產生了四個民國總統、六個北洋軍閥政府總理及陸軍總長、三十四個督軍以上的軍閥,走出了中國第一支警察部隊、第一支軍樂隊……還改變了中國封建的舊軍製,創立了一支由近代軍製和裝備編製的新建陸軍,為中國近代軍隊的發展開辟了先河;由駐紮當地的清軍開挖馬廠減河,引水種植的形美、味佳的“小站稻”,除作軍糧外,還轉運京都,供清宮食用,芳名遠播……勤學好問而又早慧的梁福來,從小就常聽大人們講述關於小站的曆史故事,上中學後,又主動看了不少有關的遺址、遺物和書籍,所以,他對小站的曆史知之較多、思考較深,並從中得到啟迪、受到教益、汲取力量,進而日漸樹立了如諸葛亮所寫“誌當存高遠”和唐朝李欣主張“男兒立身須自強”的積極向上有作為的處世思想。故而,要深諳梁福來這個寓高大於平凡的普通農民黨員的典型,就不能不闡述清楚小站往昔的重要史實。

“小站練兵”留青史小站地區東臨渤海,屬海防要地、京津屏障,加之地勢平坦,幅員遼闊,交通方便,人煙稀少,極宜屯田養兵,因此,“小站練兵”早已有之,非自袁世凱始。早在1576年(明朝隆慶元年),名垂史冊的愛國青年將領戚繼光,作為冀遼總督練兵戍邊、防禦倭寇入侵時,就在此專設“督司”,負責從山東楊家溝起,經小站,北至蘆台一段的軍事防務。沿途建村莊、設驛站,以盡快傳遞軍情。驛站大小,根據相距遠近設置,規定大站用10匹馬,小站用5匹馬,如,從馬棚口到上古林是大站,用10匹馬;而從上古林到此地(即與梁福來所在頭道溝村毗鄰的東西莊房村),是小站,則用5匹馬——而今的“小站”地名,即由此而來。這說明,430年前的小站一帶,已成為軍事要地。

清王朝建立後,封建統治階級,依靠八旗兵和繼起的綠營,統治了中國268年。然而,作為封建沒落政權的工具,業已落後時代發展的八旗、綠營,隨著封建製度的沉淪衰敗而趨解體。進入19世紀,八旗兵已名存實亡,到乾隆、嘉慶年間,綠營兵也迅速走向衰朽。待到鴉片戰爭時,已經是“兵不見將,將不見兵,紛擾喧呶,全無紀律”了,遇戰即臨陣潰逃,無事就虛糜糧餉。而至太平天國革命發生時,則更是腐敗到“將帥惟耽安逸,養尊處優,以營卒為廝役,不事操防;以空名冒錢糧,專事肥己”,平時浩浩蕩蕩的50萬大軍,“遇敵輒糜,潰不成軍”!為改變現狀,自19世紀60年代初葉始,在洋務派“求強”、“求富”的呼聲推動下,清政府曾對軍隊進行了一些改革。曾國藩於1861年(鹹豐十一年),命令其得意門生李鴻章到安徽原籍去舉辦團練,另募一支軍隊。經李鴻章精心籌劃,按“湘軍”營製加以改編,組成了另一支地主武裝,號為“淮軍”,周盛傳就是其中之名將。

1870年(同治九年)秋,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調周盛傳率部北上,屯衛畿輔,翌年,又奉調移駐青縣馬廠。周部在新城修建炮台,並於新城經小站至馬廠140華裏之間,鋪墊了馬新大道,沿道設驛站,10裏一小站,40裏一大站。曆史的巧合是:同明朝戚軍那條路線設驛站時一樣,此時的這裏也正處於一個小站的位置。“小站”之名便叫得更響,且代代流傳下來。由於這裏得天獨厚的重要戰略地位,1875年2月,周盛傳又調到小站一帶練兵,稱“自強軍”,當地百姓則呼之為“盛軍”或“老盛軍”。盛軍在小站北側的潦水套,設“親軍營”,以此營為中心,周圍布設盛正(字)營、傳正(字)營、老左營等18座營盤,後來,每個營盤都演變成了現在的村莊。梁福來生長之地頭道溝,就與其北的黃營、其西的前營等村,耕地相連、近在咫尺。當年各營共駐有兵力18700人,這18座營盤與新城炮台遙相呼應,南扼歧口,東控大站,甚為險要。這新駐營地,因在鹽堿沼澤區域,故居人寥寥、商販絕跡,士兵購物,需去20華裏外的鹹水沽、葛沽等地,既不方便,也難管理。為此,周氏兄弟便在親軍營南側的小站沿馬廠減河築城為鎮,名之為“新農鎮”。然而,長期以來,因老百姓約定俗成的“小站”之名早已深入人心而一直沿用至今。當時城內設東西走向的“行營買賣街”一條,小商小販雲集於此,遠近的名商大賈也紛紛前來創實業,或設分號,小站的商業由此產生並日益繁榮起來。1894年(光緒二十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在清政府調“自強軍”到安東與日作戰中,盛軍全軍覆沒。

在甲午戰爭中失敗的清政府,屈膝投降地簽定《中日馬關條約》,割地賠款。一時間,朝野嘩然,“內外文章,爭獻練兵之策”,一致認為:小日本能打敗中國,皆因其軍隊新式,船堅炮利,清朝必須改革舊的軍製,建立新式陸軍。時任長蘆鹽運史的胡燏棻,在對上議奏中指出清軍的弊端:“攻守之法,又沿舊習,湘楚各軍,尚有以大旗刀矛為戰具者”,並再三申明自己的練兵主張。不懂軍事的胡,聘請對新政和練兵內行的寧波人王宛生為助手,製定練兵計劃,呈請京師督辦軍務處大臣恭親王、慶親王和榮祿批準,於是,在甲午當年12月,清廷即派胡燏棻到馬廠編練“定武軍”,次年9月轉駐小站。沿用盛軍營盤進行新法操練:裝備洋槍洋炮,分步、炮、工、騎四個兵種,總計4750人,聘請德國、挪威等西方人為教官,在組織、訓練、技術等方麵,都效仿西法創練。一切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