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天佑伸出右手,想去抓住這夜的香氣,可是當他看向皎潔的明月時,手掌悻悻的縮了回來。
“我要逃離這裏。”天佑被微涼的夜風吹得聳了聳肩,他知道,自己肯定進不了前三甲,原本燃起的希望就被這不公平的競爭衝淡了,想想自己突破小築第一層的理由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意象中的老鎮長麼?還是因為唐芮呢?
倘若就這麼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是不是也該知足了呢?
“宛青。”天佑腦中浮現出宛青替他出頭的種種畫麵“是啊,宛青問過,我到底在怕什麼?”
天佑走進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暫時就隻有他一個人,就在天佑掩上房門的那一刻,眼睛瞥到琥珀,吃驚得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隻見琥珀大了很多,差不多有半個床那麼大,雪白的毛發一塵不染,眯縫著眼盯著天佑,鮮紅的眼線,像滴得出血一樣的顏色,著實像一隻仙家靈獸,隻見琥珀打了個哈欠,趴在大餅的床上睡了過去,不像以前那樣活潑了,性格好像都變了。
“璿璣清金丹?”天佑想起了琥珀服下了仙家至寶,變成這樣應該也理所當然,天佑上前想摸一下琥珀那美麗的白毛,卻被琥珀的舉動嚇得立刻縮回手來。
琥珀齜著牙,琥珀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天佑,發出生氣的哼哼聲,示意他別碰自己。
天佑心中登時像碎了一樣,琥珀難道看不起自己了麼?
“琥珀?是我呀......你怎麼了?”天佑隻是低聲詢問,眼中還視琥珀是昨日的小白狗。
琥珀輕蔑的看了眼天佑,埋頭不再理天佑。
天佑身體搖晃,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琥珀,慘白如紙的臉上帶著些許怪異的笑意。
強忍住心中的傷感,轉身奪門而出,就在他離開後,琥珀深邃的眼眸望著敞開的房門,過了許久,突然怒目圓睜,明顯大了數倍的身體蹭一下躍起衝出了房門,房門被它卷起的勁風重重的帶上。
樹林的盡頭也是璿璣門東邊的盡頭,潮聲海。
天佑聽到了浪潮拍打岸邊礁石的聲音,心中一個機靈,沒想到自己已經走出這麼遠了,一路遊魂,腦中一團漿糊,天佑茫然而又無助。
天佑看著海上,月光溫暖了冰涼的海水,卻唯獨溫暖不了天佑的心,月光雕刻了時光,天佑不知不覺就被這清冷的色調吸引,漆黑的海水,輕輕撫摸著岸邊的礁石。
天佑心中漸漸沉澱下來,豈料一道黑芒向天佑迎麵射來,令天佑大驚失色,腳力回旋,泛著青光,可惜黑芒依舊擦過了天佑的肩胛,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令天佑倒吸口涼氣,一個沒站穩撞在身邊的大樹上。
三道黑影出現在天佑麵前,一位則是天佑先前在三河鎮見過的森羅鬼伯,須鬢花白,一身藏青袍子,正是當時與司空長泰鬥法的鬼伯,另一位是一位年輕女子,身材高挑,臉色極其蒼白,本來俊俏的外表卻麵無血色,看上去陰森恐怖,背上背著兩把散發著紫黑毫光的長劍,劍身異常的長,一身黑色勁裝,將她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精致,當真豐腴健美,毫無瑕疵,漆黑的長發後束成馬尾直達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