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寒芒映出了此刻杜晏慘白的臉,刃芒中有微微綠光,好似有劇毒,持匕的是一個身著月白道袍,背著太極螺紋長劍的長青宮弟子,隻是在杜晏身後,看不清麵貌。
杜晏目光一寒,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露出詭異微笑的人,細細一看沒有任何問題,他就是掌管雲場禁製的禦道長司,可是此刻眼前之人眉宇之間居然有些許戾氣。
“動手!”眼前之人輕描淡寫的命令道,杜晏隻覺身後殺意凜然。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淡漠的風淩厲地地穿梭著,匕首在杜晏脖子上居然移動不了半寸,隻見杜晏眯縫著眼,左手拇指與食指輕捏著刀刃,力量大得驚人,隻聽身後那人輕聲驚疑了一聲,握著匕首的手因為用力而不斷顫抖。
杜晏不能說話,從小就失了聲,隻見他劍眉一挑,回身一肘,青光舞動,動作幹淨利落。
但卻一肘擊了個空,隻見身後那人棄匕首翻身跳躍數步遠,身形矯健,靈活。
“不自量力,螻蟻拿命來!”杜晏忽覺身前七色光茫連閃,勁風吹得睜不開眼,眼前一黑,就被這所向披靡的霸道真氣擊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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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人羽化時,說此劍極有靈性,托付給了年僅14歲的我,並囑咐我說,這柄劍由於威力太大,不好現於人前,所以小七沒將此事和任何人說起過。”孫小七很鄭重得道,天佑卻漲紅著臉,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天佑為何有此反應?因為版本相差甚遠,玄英所講的無上劍尊楚天歌並不是在孫小七14歲羽化,而是在15年前,戰北海蛟龍,力竭而死,雖說很多人都不知楚天歌的蹤跡,也不知道他戰北海蛟龍之事,玄英卻恰巧在附近尋藥,看到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一戰,可惜的是北海蛟龍數量太多,楚天歌在海中仰天長嘯,將蛟龍盡數斬殺後力竭而死,屍首沉入深海,長離劍更是不知所蹤。
“再說了!楚天歌可是英俊得一塌糊塗,號稱東海首俊,是內陸女修真者崇拜的對象呢,隻可惜,我對他沒什麼興趣。”玄英語調輕快,將孫小七的話毫不留情的揭穿。
天佑咧嘴一笑,想到當下不宜揭穿孫小七,等人足夠多時,揭穿他才有意思。
“嗯,此劍可否借我一閱?”雖說揭穿了孫小七,但依舊不知道此劍的真正來曆。
孫小七遲疑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將劍向前推了推道:“請便。”
天佑伸出左手觸摸著淡紫色的劍鞘,淡淡的紫光在天佑觸及後微微亮起。
“真是一柄絕世好劍啊!”天佑自言自語的點頭道。
“那是當然,長離劍的全部神威斬殺妖獸就如切菜一般簡單。”孫小七得意得翹起了二郎腿,又倒了杯茶。
天佑握著劍柄,劍的秘密就在拔劍那一刻了。
“玄英,你可要仔細看清楚了。”天佑提醒道,玄英很不耐煩道:“快拔快拔,我比你還急!”
天佑剛想拔出,卻怎麼也拉不動。天佑臉漲得通紅,這柄劍好似本身就與劍鞘渾然一體一般,天佑拔了半天紋絲不動。
“你在幹什麼?”唐芮雪白的倩影出現在天佑身側,看了一眼孫小七,有看了看齜牙咧嘴拔劍的天佑,心中一喜,對天佑滑稽的樣子逗得樂嗬。
孫小七見天佑拔劍也不去阻止,怡然自得的笑著飲茶,見到唐芮立刻起身作了一揖。
唐芮冷眸,回禮,對孫小七好似也非常的鄙夷,但她發現天佑拔的就是孫小七的神秘仙劍時,心中一沉,臉上驚異的表情越來越重。
“淩兄弟,此劍有靈性,看來你與它無緣啊。”孫小七微微挑眉,好似有些嘲笑天佑一般。
唐芮見天佑額頭滲著汗珠,立刻上前拍了拍他,道:“這柄仙劍著實怪異,切莫為它傷了身體。”
天佑抬眼,點了點頭,將劍還給了孫小七。
天佑抹了抹汗,唐芮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尹晏為了娶韓嫣,故意不將此劍上報,隻是對韓嫣含糊其辭,我想,此劍定有蹊蹺。”
天佑突然想起尹晏與韓嫣打得那個賭,心中一沉,當即也不去理孫小七,也很親昵的在唐芮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逗得唐芮咯咯笑了起來,孫小七咽了咽口水,心中暗罵天佑這個呆貨怎地和唐芮這麼快就好上了,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
唐芮輕拍了一下天佑的肩膀,眼中帶笑的瞥了孫小七一眼,隨即向邊上另一張桌子走去。
孫小七輕咳了一聲,道:“淩兄弟······”
天佑立刻打斷道:“孫兄,我們來打個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