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出聲,我要看看門的另一頭有沒有什麼感應器。”凝重的氣氛再一次降臨,萊塞點了點頭,一絲冷汗從額頭冒出。元溶轉過頭,又從兜裏拿出一個纖細的鐵棍,真的是非常細,但看起來又非常硬,鐵棒的一頭是彎曲的,就像一個小鉤子一樣。萊塞不禁在心裏感歎,她是如何讓這些東西容納在她的衣服兜內的。
元溶弓著身子,將纖細的鉤子從門縫裏探入,正好能伸進去,寬度就像是為這鉤子定製的一般,如同鎖頭與鑰匙。元溶將鉤子探進去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反應,然後又左勾弄右勾弄的來回探試,就像老練的開鎖王一樣,雖然她開的不是鎖。
萊塞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膽戰,按著打火機,手肚發酸疼,之間元溶突然臉色大變!萊塞本想問一聲怎麼了,但見元溶慌忙地將另一隻手翻弄著另一個兜的時候,便放棄了他那火上澆油的舉動。
元溶立刻從另一個兜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來,借著火苗觀望,可以看清那是一個長有20厘米的刀片,從上到下,以鈍至銳!元溶帶著黑色的膠皮手套,倒也不在意手中鐵片,抬起手,將工具貼著鐵棍往裏探著,緊接著,像是觸碰到什麼般,拿刀的手開始前後移動。很顯然,她似乎要切斷什麼。
隻聽門後‘嘣’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斷開,元溶‘呼’地一聲鬆了口氣,雙臂慢慢抽回,然後隨著一聲骨頭交錯的聲響,她站了起來。萊塞見她弄完了什麼似乎很危險的東西,心驚膽戰的心裏也隨著火苗熄滅,他甩了甩手腕,再次打開打火機,又是‘砰’的一聲,橙色的光從兩人的下巴向上照著,看起來像是太平間裏走出來的鬼。
“那邊門上的把手位置竟然有一個指紋驗證器。”元溶抱怨道,然後收回了那些工具。
不愧是被全國通緝的重犯,看來已身經百戰,隻用東西觸碰,就能馬上判斷那是什麼。
萊塞在心裏不停地感慨萬千。
元溶撇了撇嘴,一腳用力地踹向門,結果厚重的鐵門隻是開了那麼一小個細縫,她咬牙皺眉,這次仿佛使上全身力氣逼至腳內,又是一腳!鐵門發出一連串‘吱呀吱呀’的聲響,響徹整個走廊。這使萊塞不禁擔心地回頭望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再次回過頭時,元溶已經站在門的另一邊,他也急忙跟了上去。
是光。
當他來到鐵門的另一頭時,便清楚地感覺到了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以及冰冷的地麵,並閃耀著潔白動人的光輝,在月光的射線隧道中,有著似銀砂的灰塵在靜靜舞動。
“看。”冰冷的樓道內,元溶的聲音再此回鳴。
萊塞轉過頭,順著元溶的視線看去。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樓道內,似乎已經是大樓的另一端了,有著正方形的,似監獄窗的窗戶,腳下是不透半點風的水泥地,抬頭看去,便是通往二樓之上的水泥製階梯。隻是不禁讓兩人奇怪的是,這一條階梯,包括向上望去的所有階梯,全部沒有扶手!
“為什麼沒有扶手。”萊塞不禁問道。
“個人愛好吧。”元溶雙手插兜,“也許。”她撓了撓後腦勺,向前走了兩步,頭向上望著,“6樓,最頂樓,資料室,很大,像個圖書館。”元溶斷斷續續,有一句沒一句地往外蹦中文。萊塞也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元溶。元溶斜過頭望著他,“能跑嗎?”
萊塞看著她的眼神,突然繃緊那還有些顫抖的雙腿,緊緊握著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昂起了下巴,虹膜借著月光閃耀著白色的光芒,“能。”
元溶看著他那堅定不懈的眼神,自知麵前的萊塞正與自己恐懼的內心對抗著,齜牙笑了一笑,“那就一口氣!跑上6樓!”元溶說罷,抬腳登上第一階,便努力向上奔去。萊塞也不禁笑了一笑,急忙跟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靠著牆邊向上奔馳著,他們大口地喘著氣,像是在與誰競賽一般,即使雙腿已經痙攣,也停不下來。不要停!不能停!不想停!
元溶啊,你的性格真是不可理喻還有莫明其妙,僅僅在幾個小時內,我便能看透你內心的純良,像是繁星中的滿月般,即為人照亮腳尖,也會讓人感覺冰冷,但是,卻沒有人討厭。你那一點也不特殊的眼睛裏總是閃耀著看向明日的光輝,就像對黑暗的明天也有所期待一樣,使我興奮不以,是我見過最奇怪的女生。你很奇怪,與茶桃的奇怪是不同的,會讓人漸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