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把茶杯重重的砸落在桌上,茶水也濺了出來。
“嗬嗬。”
耶律敏輕笑:“一夜過去,王爺怎的還是這般氣惱呐。”
“不需你在這勸說本王。”
“王爺覺得,權勢重要麼?”
郡王爺眯了眯眼,審視耶律敏,她怎麼會如此問?
“王爺之所以不能接受世子與名昭,都是因為身份,但是王爺,並不是在意身份之人。”
耶律敏口氣很輕鬆淡然,好像很了解一樣。
郡王爺輕哼:“你一個平民女子,懂什麼?!”
“是是,在下一個黃毛丫頭是不懂,不過,我隻是作為宮北夜的朋友,想要善意的提醒提醒王爺罷了。”
耶律敏燦然淺笑:“王爺並未是皇室宗親,這郡王府的榮稱也是靠祖輩在戰場上廝殺而被先皇賜予的,不說皇室,就隻是另外幾大世家,誰不對王爺心存嫉妒?”
郡王爺臉色變幻,沒想到這耶律敏,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又道:“郡王爺這些年不也是急流勇退,慢慢淡化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隻求得宮家一族平安麼?”
“你休要胡言。”
“嗬嗬,王爺莫急,這兒不會有人偷聽。”
耶律敏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邊十分淡定的說著很可能會讓他們掉腦袋的話。
“王爺年輕時,與夙沙前家主夙沙戟,乃是同袍戰友好兄弟,可是關於夙沙家主的死因,到底是因為家族紛爭,抑或是朝堂地位,我不敢胡亂斷言。但是此事,在王爺心中卻一直是個疙瘩。”
關於當年夙沙家的那些事情,皇宮的人不想提,他們宮外的人,也不想多提,那是慘案,也是悲劇······
“王爺和夙沙家主誌同道合,在他逝世之後,王爺其實早就萌生了退下的想法,因為,功高震主。”
郡王爺手一抖,麵前的茶杯被他碰倒,茶水順著桌麵滴落到地上。
“王爺,這四個字,您應該深知其中的輕重,既王爺早已有退下的想法,又何必過多在意宮北夜會給您帶來什麼影響?趁此次,直接退出,不是最好的方法嗎?”
耶律敏沒有再說,朝郡王爺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郡王爺慢慢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耶律敏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如今皇帝疑心重,太子更是繡花枕頭,西青江山堪輿。
且不說他年輕時立下的戰功,和夙沙戟的關係,也是皇帝心中的心病,這些年他一直在收斂自己的實力,就是想從朝堂爭鬥中退出來,保得宮家一族安虞。
可是沒想到耶律敏這個女子,竟看的那麼透······
看著對麵風流居門口,耶律敏正和門口小二笑鬧,郡王爺歎了歎氣,這個女子,不簡單啊!
耶律敏回了房間之後,想起剛才與郡王爺談論的夙沙戟,夙沙末的父親······
還有夙沙末心中的仇恨,如果隻是家族仇恨,以夙沙末的本事,夙沙家早已不複存在了,但是看起來夙沙末似乎更恨皇室北堂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