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吳雪沒有概念。她隻記得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過來,感覺有些刺眼。
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屋子裏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
失去意識之前的事,似乎有些模糊了,好像是跟波昆在喝酒,喝了很多酒,而且那酒的勁兒還出奇的大,然後.....她猛地吃了一驚。
自己應該是被波昆抱到床上的。這個記憶片段閃現在腦海裏的同時,她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短褲還穿在身上,她連忙跳了起來,直奔衛生間。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身體沒有什麼異常之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衣服是被波昆脫下來的,難道之後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管發生了什麼,無論如何,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想。
簡單梳洗一下,換好了衣服,拖著皮箱就打開了房門,一隻腳還沒等邁出去,就愣在了原地。
門外站著兩個穿著當地人服飾的男子,腰間的皮帶上掛著子彈袋和一尺多長的緬刀,每人肩膀上背著一隻衝鋒槍。見她出來,其中一個嘩啦一聲把槍端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吳雪,另一個做了一個禁止的手勢,口中用緬語哇啦哇啦地嚷著什麼。
吳雪急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是波昆老板的朋友,他昨天答應我,今天讓我離開的。”吳雪大聲的說著,但是,看兩個人表情,應該是沒有聽懂。
“我要找你們波昆老板,他應該說話算話的。”她繼續說道。
話音未落,隻聽見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端著槍的那個士兵已經把子彈推上了膛,另一個也抽出了刀,厲聲喝著什麼,看那個架勢,隻要她再敢往前走一步,連子彈帶砍刀立刻便會招呼到身上。
吳雪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退回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站在房間裏,她使勁地蹲了一下腳,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簡直是鬼迷心竅,好端端的,怎麼就能跟這樣一夥人攪到一起,現在可好,連自由都受到了限製,早知如此,還不如被夏一凡繼續糾纏下去,起碼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啊。
還有錢宇,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麼可能跑到雲南,還有那個趾高氣揚的蕭楚楚......一時間,她把能怪的人統統在心裏罵了一遍,最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眼直勾勾看著窗外吊腳樓上的哨兵,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流了一會眼淚,她突然想起了皮箱裏的手機,對啊,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等翻出電話一瞧,心卻涼了半截。
手機沒問題,但是,緬甸等東南亞國家的移動網絡係統和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都不兼容,根本就打不出去。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中式對襟長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邊往房間裏走邊雙手合十,用略顯生硬的漢語朝吳雪說道:“吳小姐,早上好,這兩個家夥聽不懂普通話,讓您受驚了。”
吳雪從來沒感覺中國話如此的悅耳動聽,她連忙起了身,也雙手合十道:“沒關係,沒關係,昨天波昆老板答應過我,今天送我出去,不知道我現在可以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