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獨自一人回了家,進了家門便昏昏沉沉的倒在沙發裏,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夏一凡和楚楚......哎!一想到這些,她不禁歎了一口氣,看來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麵對誘惑沒有誰能把持得住。錢宇不能,夏一凡同樣做不到。
當然,兩個人的性質是不同的,錢宇是背叛了婚姻,而夏一凡隻是角色轉變的稍微快了些,她無法指責夏一凡什麼,隻是搞不清楚,這樣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為何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與另外一個女人有了魚水之歡。莫非男人真的像有人說得那樣,是靠下半身思考人生的動物嗎?
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終生?到底什麼樣的愛情才令人生死相許?到底什麼樣的婚姻才能相伴白頭,到底什麼樣的誓言才能海枯石爛,所有這些疑問交織在一起,在她腦海中激蕩纏繞,幾乎讓吳雪快要崩潰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一看,室內一片昏暗,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掙紮著爬起來,卻感覺頭疼欲裂,進了廚房想給自己弄點吃的,打開冰箱才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她賭氣似的重重摔上了冰箱門,回到客廳抓起皮包,便衝出了家門。
她想大聲呼喊,讓喊叫宣泄自己內心的苦楚,
她想大醉一場,讓酒精麻醉自己焦灼的神經,
於是,她跳上汽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駛出了小區,甚至在出大門的時候,險些跟對麵的車輛發生碰撞。那輛車的司機降下玻璃,朝她怒道:“你瘋了,有你這麼開車的嗎!”
吳雪的火騰的一下就撞上了腦門,她打開車門,像一個潑婦是跳下車,張牙舞爪的撲向了那個司機,要不是相熟的保安及時地攔住了她,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在路上轉了一陣,她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了下來。但仍然沒想好要去什麼地方。繞來繞去,猛地一抬頭,一個閃爍著霓虹的招牌映入眼簾:夜闌人靜。
見鬼,怎麼又轉到了這個地方。她心頭一顫,正打算離開,卻一眼瞧見一輛黃色的大摩托停在酒吧門口,不由得一腳刹車,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將車靠在了路邊,緩緩推開了酒吧的門。
跟從前一樣,酒吧裏顧客不多,柔和的燈光伴著舒緩的音樂,優雅而寧靜。夏一凡獨自坐在角落裏,高大的背影看起來有些佝僂。
吳雪的心一陣刺痛,她走過去,站在夏一凡的身後,半晌,才輕聲問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夏一凡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來。四目相對,眼淚嘩的一聲就湧了出來。
即使曾經有飛車撞向歹徒和談判桌上神采飛揚的閃光時刻,但在吳雪心目中,夏一凡還是一個需要關心和照顧的大男孩形象,如今再這麼裂開大嘴一哭,更加讓她心如刀絞,下午那一肚子委屈和怨恨眨眼間就沒了大半,連忙伸手將他的頭摟在自己懷裏,柔聲安慰道:“臭小子,好好的,你哭個啥。”可是話一出口,自己的眼淚也不知怎麼就落了下來。
夏一凡的哭聲很大,引得服務員和幾個顧客紛紛朝這邊張望,吳雪見狀,忙把眼淚擦了擦,拽起他就往外走去。
一直到了車裏,夏一凡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睛直直地望著窗外,一聲不吭。
“咋的了?去了趟省城還添毛病了呢,還玩上深沉了!”吳雪心裏的酸勁兒此刻又發作起來,她嘟囔了一句,發動了汽車,手剛放在拍檔把上,卻突然被夏一凡一把抓住了。
“幹什麼?”吳雪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
“姐,爸讓我下個月就跟楚楚結婚。”夏一凡嘴裏低聲說著,可仍舊死死地抓著吳雪的手。
吳雪試著往外抽了下,卻沒能成功,她把臉扭向一邊道:“這不算什麼新聞,何況人家把第一次都給了你,你也該負這個責任。”
“可是我壓根就沒碰過她!”夏一凡突然吼道,隨即一拳砸在了儀表台上,力道之大,將粘在上麵的香水瓶都震了下來。他繼續大聲說道:“我是喝多了,可是還不至於連這種事做沒做都不知道!話又說回來,如果醉到連這都記不清楚的話,那當時還能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