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長已經滿頭大汗了。
從夏一凡失蹤到現在,已經快4個多小時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如果再找不到,那意味著什麼是不言而喻的。
紅色保時捷卡宴的信息,就是陳冰提供的。他在第一時間就敏銳的意識到,夏一凡很有可能需要一輛車,而楚楚又恰巧在剛才急匆匆的開車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出去了,所以,他立刻讓王所長在路麵上注意這輛北京牌照的汽車。王所長的一個朋友正好在交警指揮中心值班,通過搜索,很快便發現了這台卡宴的行蹤。
可惜的是,他們低估了夏一凡的能力,在王所長心目中,一個富二代公子哥,整天養尊處優的,麵對抓捕,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他當然不知道,夏一凡曾經一頭盔砸翻過一個持槍劫持人質的悍匪,如果他知道的話,再耐心一點,采取個包抄偷襲的辦法,夏一凡應該還不至於開著卡宴朝警察的肉身撞過去。
可是,世界上沒地方買後悔藥,錯過了這次天賜良機,夏一凡的紅色卡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在城市密如織網的監控探頭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所長幾乎絕望了,他命令停下車,然後對著幾個手下說道:“行了,哥幾個都別害怕,你們還都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這個事由我一個人來扛,你們現在馬上都趕回所裏,任何人不許聲張,各自回到崗位,一個小時之後我再報案,然後怎麼處理,就聽天由命吧。”
幾個人麵麵相覷,大家被王所長的仗義所感動,但此時此刻,扔下領導一個人,又有些不忍心。
“所長,您別這麼說,大家都有責任,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扛,大不了就是不穿這身警服唄,天又不會塌下來,咱們繼續再找找,估計這小子總要找個地方睡覺吧,濱陽又不是北京上海,就這麼巴掌大個地方,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一個同事說道,然後朝著其餘的人問道:“怎麼樣,大家有意見沒?”
“沒有!”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令王所長非常感動,他拍了拍大夥的肩膀,動情地說道:“真是好兄弟,謝謝你們了,放心吧,誰也不會有事,萬事老子一人承擔。”
剛說道這裏,交警指揮中心的朋友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查看了剛才事發路段的所有視頻,這輛車是從福山路向東左轉進入二經街之後消失的,二經街前方的監控頭沒有拍到這輛車,那就是說,車還滯留在二經街上,從衛星地位上看,這段路全程不過一公裏,兩邊有幾個住宅小區,估計他是藏匿在小區裏了。”
“兄弟,太感謝了,你給我盯好了,改天請你喝酒。”
說完,王所長伸手把身上的佩槍抽了出來,揮手對司機道:“走,二經街,我就不信抓不到這家夥。”
可以肯定的說,夏一凡並不具備反偵察能力,如果他停好了車,立刻迅速離開,在小區門口攔上一輛出租車,或者鑽進附近的大超市裏,那再想找到他,還真就有一定難度,可惜的是,他在下車之後,先磨磨唧唧的和吳雪打了十多分鍾電話,掛斷電話之後,溜達到小區大門口,又正好趕上晚高峰時段,幾乎沒有空駛的出租車,等了大概五六分鍾,這才終於攔了一輛空車。
就是這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王所長和他的同事們按照交警指揮中心的提示,已經趕到了附近。
夏一凡的身材本就高大顯眼,再加上王所長和幾個同事的眼珠子都快瞪到眼眶外麵,所以,就在他鑽進出租車的一瞬間,被一個警察發現了。
“所長,這小子在那!”他興奮地喊道。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夏一凡正彎腰往出租車裏鑽,由於雙方還有一段距離,衝過去顯然是來不及了,王所長連忙用手機聯係另外一台車,命令他全速包抄到出租車的前麵去,而自己的車則緊緊咬住,寸步不落的跟在出租車的後麵。
跟了一段時間,出租車駛入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路段,另一輛車也已經包抄到位了,王所長衝著電話大喊了一聲:“動手!”
豐田佳美對付卡宴很吃力,但是,比起車況一般的出租車,那就遊刃有餘了,佳美瞬間提速,一下將出租車別停在路邊,前麵的車輛也橫在了路中央,車門幾乎同時打開,幾個人直撲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哪裏見過這個場麵,嚇得渾身發抖,縮成了一團,夏一凡拉開車門,一條腿還沒等邁出來,就被最先趕到的警察一把薅住了頭發,扯著按倒在了馬路上。
他也來了牛脾氣,和錢超聲學過的一些格鬥技巧還真派上了用場,一個反關節,便將薅頭發手掰了開來。然後飛起一腳,正好踢中了迎麵衝過來的警察,幾個起落差點衝出了包圍圈。往前跑了幾步,忽然感覺腳下被人絆了一下,身體踉蹌著差點摔倒,還沒等恢複平衡,便感覺眼前人影一晃,王所長已經追到了身邊,不待他做出反應,王所長便猛地將他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