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傷透了心(1 / 2)

一句話令楚楚所有的熱情頃刻化成冰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看那高大的身軀,低著頭,手扶著方向盤,一聲不吭。

夏一凡的眼睛仍舊沒有睜開,他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又靠了上來。

楚楚含著眼淚,猛地掄起手臂,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嘴巴。

這一個嘴巴打得很重,讓本來意識有些模糊的夏一凡暫時清醒了過來,他摸著火辣辣的臉龐,愣愣地看著楚楚,好半天,才支吾道:“怎麼......是你?”

“那你以為是誰?”楚楚冷冷地道,隨即重新啟動了汽車,默默的朝前開去。

夏一凡也不說話,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色,隨著車輛的顛簸搖晃,他兩眼漸漸合上,又昏睡過去。

楚楚把他扔到自己的房間後便恨恨的離開了,被當成別人的感覺相當不好,這令她羞恨不已,可是回到房間後又感覺有點擔心,再去夏一凡的屋子一看,不禁眉頭緊鎖、長歎一聲。

夏一凡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到了地麵上,衣服和地麵上滿是嘔吐出來的汙物,他卻毫不知情的酣睡著,隨著打嗝,嘴邊還溢出少量粘液,簡直不堪入目。

楚楚哪裏見過這般場景,捏著鼻子還差點被嘔吐物的刺鼻味道熏吐了,她退到房門外,好半天才喘勻了呼吸,給療養院的值班室打了個電話,將保潔員喊了過來。

保潔員是個中年婦女,收拾好了房間,卻根本沒力氣把夏一凡弄到床上去去,沒辦法又找來了兩個保安,眾人合力,才將爛醉如泥、死豬般的夏一凡抬上了床。

送走了眾人,楚楚也想離開,走到房門口卻猶豫了起來。回頭看看酣睡不醒的夏一凡,咬了咬牙,轉身又走了回來。

也許是由於最近心情持續煩悶,也許是由於酒喝得太急太猛,也許是他就想用一場大醉來麻醉自己的神經,總之,醉得人事不省的夏一凡整整鬧騰了一晚上。

直到天快蒙蒙亮,他才算稍微安穩了些,楚楚也累得精疲力盡,伏在床邊,兩個眼皮一個勁兒打架,有點堅持不住了。就在似睡非睡之際,忽然聽到夏一凡含糊地說道:“姐......你怎麼......就不理我呢......”

這句話令楚楚心裏一激靈,恨得咬牙切齒,站起身便朝門口走去。

可是,衣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夏一凡一把扯住,她擺脫不掉,回身去掰他的手,卻被夏一凡趁勢抓住了胳膊,隻見他閉著眼睛,咧著嘴道:“姐,你......別走,不要走......”

楚楚的憤怒和委屈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哭出聲來,她緊咬著嘴唇,奮力掰開了夏一凡抓著衣襟的手,快步跑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裏,楚楚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如潮水般的湧了出來,她把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泣不成聲。

作為一個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豪門小姐,最近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她那脆弱的神經幾近崩潰,而夏一凡今天的樣子,更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她對生活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爸爸走了,媽媽也遠在海外,哥哥又即將與她對薄公堂,最後的希望、也是她深愛的夏一凡卻對吳雪念念不忘,甚至把她當成了吳雪的替身,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楚楚感覺自己的身體從裏往外變得冰冷,萬念俱灰的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我成了一個多餘的人,那又何必活在世上給你們添麻煩呢?我一死,哥哥遂了心意,夏一凡也得償所願,豈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想到這裏,他喃喃地嘟囔道:“爸爸,你在哪兒啊,楚楚上哪裏去找你呢?”一言未盡,眼淚更是如潮水般的湧出,哽咽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想死,很容易,真要去死,卻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從小當慣了叫小姐的楚楚此時才發現,就是尋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從鹿鳴山的雲頂縱身一躍吧,估計活命的機會不大,可是要獨自一個人爬上好幾個小時的山路,這對她的體能來說,估計是個嚴重的挑戰,再說,萬一摔下去沒死,再弄個殘廢,那豈不是更加糟糕?找根繩子上吊吧,不行,電影裏演的上吊的人都是頭發披散著,臉色鐵青而且還吐著長長的舌頭,樣子好醜!不行,絕對不行。

對了,割腕也許是個好辦法,鮮血噴湧而出,將自己蒼白的麵色映襯得更加淒美,人緩緩地倒在血泊之中,簡直就是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麵。對!我割腕自盡吧。

然而,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隻找到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裏,卻感覺似有千斤之重。

在手腕子上比量了半天,把心一橫,狠狠地割了下去,隨後就體會到了一個詞的深刻含義----鈍刀子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