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峰的遺囑很長,應該是經過了反複的修改和補充,總之,將他的身後事詳詳細細地做了非常妥當的安排,從公司到家庭,從巨額財產到人事安排,林林總總,無一疏漏。
按照他的遺囑,夏一凡和吳雪在整個集團股份中分別擁有百分之三十一和百分之二十九的股權,讓大家頗感意外的是,夏遠峰分別贈與了劉偉和陳冰兩個人百分之五的股權,這也就意味著,兩個人轉眼之間,就成為了億萬富翁。
就在大家都以為遺囑全部宣讀完畢的時候,律師忽然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三個信封,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這裏有三封信,是董事長分別留給蕭明東先生、高丙昆先生還有蕭楚楚小姐的。”
這倒是令大家一愣,頭一次聽說,遺囑裏還給別人留下一封信的。
律師接著道:“這三封信,是由夏遠峰先生親自封好,並在濱陽公證機關的監督下,存放在銀行的保險箱中,我到達濱陽之後,又在公證機關的監督下,帶到了現場。絕對確保每封信中的內容沒有任何泄露。”隨即又由公證機關宣讀了公證書。
履行完這些手續,律師才將這三封信逐一交到了每個人的手中。
三個人接過信封,都感覺沉甸甸的,不知道夏遠峰在裏麵究竟寫了些什麼,就連波昆這樣城府極深的人,也表情凝重,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將信貼身收好。
所有這些結束之後,大家才放鬆下來,夏一凡和吳雪連忙走過去向律師致謝,陳冰則跟在身後,悄悄地對吳雪說道:“公司的人都在樓下的會議室裏等著呢,你和一凡最好還是下去一個,再怎麼的,也要把大家的情緒安撫住,遺體告別儀式之前,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亂子。”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公司的員工明天聚集到告別儀式上,那可成了天大的笑話,會立刻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的。
二人連忙跟著波昆下樓,在會議室裏與員工相見,由於吳雪和夏一凡都在濱陽遠航工作過,特別是吳雪幹了將近十年,大家還是很熟悉的,所以氣氛還算融洽,兩個人對大夥提出的問題也一一作答,能解決的盡量解決,暫時解決不了的登記備案,總之,一口氣折騰了幾個小時,才算把眾人安撫住,紛紛離開了公司。
吳雪鬆了一口氣,再看夏一凡,也是滿臉倦容,疲憊不堪。
“連著兩天沒好好休息了,一會你上樓睡一陣吧,明天的遺體告別儀式,你是主角,別疲勞過度再傷了身子。”吳雪低聲說了一句。
夏一凡低著頭,好像在想著什麼,過了一陣,他抬起頭對吳雪說道:“姐,你說,爸爸會給蕭明東和楚楚寫一封什麼樣信呢?”
“那不重要。”吳雪歎了口氣道:“他老人家總是能看得很遠很遠,也許跟當年的諸葛亮用空城計一樣,用一封信就能替我們解決很多問題。”說著,她站起了身,對夏一凡道:“你趕緊上樓休息吧,我還要......”
話剛說到這裏,她忽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吳雪慢慢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裏,窗戶上掛著厚厚的窗簾。
她四下看了看,猛然間想起,這就是公司在樓上租用的客房。
一切都和從前一樣熟悉,就好像時光穿梭一般,把她的思緒帶回到半年之前......
怎麼搞的?她努力地回想著,難道自己暈倒了?
正想著,衛生間的門一開,夏一凡頭發濕漉漉地走了出來。
“姐,你醒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夏一凡幾步湊過來說道。
吳雪揉著太陽穴,愣愣地問道:“我剛剛怎麼了?”
“本來都好好的,你一下就暈倒了,怎麼叫也不出聲,我差點打120給你送醫院去。”夏一凡說著,一屁股坐在床邊,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下道:“不過我後來給你檢查了一下,應該是疲勞過度的緣故,外加一點發燒。”
吳雪把身子往裏麵挪了挪,盡量和夏一凡保持了一段距離,不知道怎麼,一看到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她的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神態也有些慌亂。
“滿嘴跑火車,你什麼時候還學會檢查了!”她白了夏一凡一眼,小聲嘟囔道。
“怎麼不會,也就是看看心髒,又做了幾個人口呼吸唄。”夏一凡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說什麼?”吳雪瞪著兩隻眼睛,驚訝地問道,隨即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上衣扣子。夏一凡被她的緊張逗得嗬嗬地笑了起來,吐了下舌頭,笑著說道:“沒有啊.....看把你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