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劉健,吳雪對陳冰道:“昨天晚上在醫院,楚楚和你說了一凡在火車站肯德基門口的事了嗎?”
“沒有,她隻是說倆人在肯德基吃了點東西,半路一凡出去了一趟,並沒有提到什麼取東西。”陳冰搖了搖頭,思索了下繼續道:“還是要跟楚楚商量一下,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急著回上海,起碼也配合公安機關把問題弄清楚再說吧。”
“這事,得你去說,我去恐怕又得吵起來。”吳雪小聲嘟囔了一句。
兩個人出了電梯,陳冰快步走到剛剛的空房間,探頭一看,屋子裏早已沒了人影,再一詢問才得知,楚楚和歐陽剛剛朝安全通道的方向去了。
陳冰急的直跺腳,拿出手機撥打楚楚的電話,隻響了一聲便被掛斷了,再撥,已經處於關機狀態了。
站在邊上的吳雪聳聳肩膀,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陳冰也笑了笑,說道:“算了,走就走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吳雪想。進了辦公室,陳冰突然說道:“我們得想辦法和一凡見一麵,他現在醒過來了,就算不能說話,我也可以用筆和他交流一下,心裏有了底,才好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吳雪還有點沒聽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問道:“下一步該做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陳冰緩緩說道:“如果海洛因真的是一凡的,那就得找最好的律師,把官司往罪輕方向努力。如果是有人陷害,那請什麼樣的律師就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找到陷害的證據。”
“你說那一公斤海若因會是一凡的?”吳雪搖了搖頭。“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隻是說可能,畢竟那東西是他自己從一個陌生人手中拿來的。除非他能說清楚,否則,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難道不會是楚楚說謊嗎?”吳雪反問道:“不然她跑什麼?”
陳冰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楚楚應該沒有說謊,如果這個事楚楚知情的話,那她就不會和夏一凡一起去療養院,開著自己的車,帶著毒品,再一起被查獲,那得蠢到什麼程度?”稍微停頓了下,他歎了口氣道:“楚楚回上海,是出於對我們的不信任,也許他認為,是我們在陷害一凡。”
吳雪無語了,她低著頭,咬著嘴唇,陷入了沉思。
“昨天你提到的雲南那邊的事,我也打聽過了,那位高層領導明天就會到洪都,和他一同前去調研的,還有科學院農業研究所的幾位水稻專家,看來,蕭明東是要以生態農業做幌子,達到擠掉我們工業園的目的,這招棋走得很巧妙,幾乎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吳雪繼續道:“波昆沒說說他有什麼打算嗎?”
“他......他的想法是,不與蕭明東在雲南糾纏,直接把工業園項目挪到緬甸境內,這樣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你怎麼看呢?現在你是公司的最高領導,在這樣的問題上,你的意見非常關鍵。”
吳雪不禁苦笑連連。
“陳叔,我的底細你是知道的,以前隻不過是濱陽遠航的一名市場主管,不是我妄自菲薄,確實沒有領導這麼大企業的經驗。實不相瞞,在這個問題上,我真的沒什麼主意,隻是......”說道這裏,她又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將波昆和若雲的事告訴陳冰。
陳冰見她欲言又止,也並不追問,隻是默默地思考了片刻道:“既然這樣,我先說一說我的看法吧。我不主張遷到緬甸,理由很簡單,那裏的政局比較混亂,法製也不健全,盜匪橫行、豪強遍地,在那裏辦廠,我們會對企業完全失去控製,一切隻能聽波昆的安排,那是非常危險的。”
見陳冰表麵了態度,吳雪這才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現的波昆種種可疑的跡象說了出來,陳冰聽罷,更加眉頭緊鎖,麵沉似水,半天也沒再說什麼。
“波昆要是被蕭明東拉了過去,那我們就太被動了,弄不好,爸爸生前製定的重組計劃就完全失敗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吳雪的聲音很低,顯得異常沮喪。
陳冰卻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兩個來回,然後說道:“現在談勝敗還為時過早,目前決策權還在我們手中,他幹他的,咱們幹咱們的就是了。從明天開始,陸續把人員往回撤,看看波昆和若雲有什麼反應,反正前期投入也不算大,這個損失,我們還負擔的起。”
吳雪聽得眼前一亮,心中也豁然開朗,她連忙說道:“行,我聽你的,陳叔,總之不能讓別人牽著咱們的鼻子走。蕭明東願意搞什麼生態農業,就讓他在雲南折騰吧,我們不陪他玩了。”
陳冰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抓起外套說道:“這個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就操作。不過現在我們倆得去見一個人,想要和一凡見麵,必須要這個人幫忙。”
“誰?”吳雪有點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