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要進入中國境內,所以,護送的大隊士兵隻能送到界河邊上,除了留下兩名貼身保鏢和一台中國牌照的商務車之外,其餘的人和車輛都折返回去了。
偷越國境畢竟不是請客吃飯,尤其是裏麵還有這麼多位董事長級別的企業家,一旦要是被邊防警察逮住,那明天估計就能上新聞聯播了,於是,幾個人先是在溪流邊的叢林中觀察了一番,又通過電話,與對岸的接應人員進行了充分的聯絡,這才重新上了車,司機啟動商務車,熄滅了車燈,猛轟了幾腳油門,借著皎潔的月光,急速朝對岸開去。
除了夏一凡,其餘的幾個人都顯得很緊張,不時地朝外麵觀望著,車剛下到溪流邊上,大家便看到對麵的樹林裏有手電的光影在晃動,顯然,接應人員已經趕到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蕭明東笑著道:“等回去了,我請大家好好吃一頓,猛寬鎮子上有一家不錯的館子,廚師的手藝還相當不賴呢。”
話音剛落,從樹林裏猛地傳來一聲槍響,隨即,一連串密集的子彈呼嘯而至,有一顆甚至橫穿了商務車,擦著夏一凡的耳邊飛了過去,他隻感覺耳朵上一熱,伸手一摸,一股黏糊糊的血流了下來,雖然沒有傷及什麼要害,卻也火辣辣的疼。
“趴下!”司機大喊了一聲,隨即,一腳油門悶到了底,商務車的發動機發出一聲咆哮,一躍衝上河對岸。
隨即,兩個保鏢縱身下了車,拔出槍開始還擊。
襲擊者雖然一直在開槍,但射術顯然並不怎麼精準,大部分子彈都打到了溪流和岸邊的石頭上,饒是如此,車內的眾人還是緊張到了極點,都伏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蕭明東還算鎮定,還沒忘大聲詢問道:“都怎麼樣?有人傷到了嗎?”
“沒有!”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我挨了一下。”夏一凡最後來了一句:“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你傷到哪裏了?”在一邊的吳雪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事,隻是擦了一下,就是疼得厲害,火燒火燎的。”夏一凡咋咋呼呼地形容著自己的傷勢。
“扶好了。”司機經驗很豐富,一聽到襲擊者的槍聲有點稀落,立刻判定大部分人正在換彈夾,趁著這個節骨眼,猛打方向盤,車子一頭鑽進了對岸的樹林裏。
周圍很快安靜了下來,沒多大一會,兩個保鏢也跟了上來。
“槍是從那邊打過來的?”蕭明東問道。
“真是奇怪了,槍是從中國這邊打過來的,難道是邊防警察?”保鏢也有點迷糊。
蕭明東道:“接應我們的人呢?”
“不清楚呀,估計是一打槍,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躲起來了。”保鏢答道。
“放心吧,絕對不是邊防警察。”一直沒說話的波昆低聲道:“要是邊防警察開槍的話,這麼大的商務車,早就被打成篩子了,這夥人不怎麼會打槍的。”
聽波昆這樣說,大家的心裏多少還穩當了些,蕭明東又小聲問司機道:“怎麼樣?車還可以嗎?”
“車沒問題。”司機大致辨認了下道:“不能在這兒窩著,大家都趴穩了,現在我隻能沿著大概的方向開,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我估計前麵就是公路了。”
“好!衝上公路就好辦了。”
司機也不說什麼,猛踩油門,車子在樹叢中呼嘯而過,也不顧底盤和車體周圍傳來的撞擊和刮碰聲,一鼓作氣,果然衝上了公路,正準備全速駛離,發動機卻突然熄火了......
嚐試著啟動了幾下,仍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司機氣得一個勁地拍打著方向盤。嘟嘟囔囔的罵個不停。
“算了,你別罵了,這隻是個商務車,你當它是坦克呀,能衝到這個位置就不錯了。”夏一凡捂著耳朵率先抬起來頭:“趕緊下車吧,萬一來個炮彈啥的,大家豈不一勺燴了。”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眾人還是意識到了危險性,蕭明東第一個開門跳了下去,雙腳一落地,便身形一伏,鑽到了路邊的草叢裏。
歐陽和波昆更是不含糊,兩人下車之後也紛紛躲在樹後,連大氣都不敢出。吳雪畢竟是女人,哪裏經得起這樣的驚嚇,踉踉蹌蹌的兩腿發軟,最後是兩個保鏢架著下了車,也很快隱蔽了起來。
夏一凡是最後下一個出來的,他剛一站穩,遠處的公路上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隨即警燈閃爍,兩台警車呼嘯著開了過來。
夏一凡站在原地,心裏不禁陣陣苦笑。
對他而言,中國警察的到來顯然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感到一陣放鬆,再怎麼說,警察來了,大家總不至於在這裏挨黑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