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陳進之果然帶著蘇樵夫前來與蘇容見麵。
蘇樵夫在瞧見蘇容的一瞬間呆愣在原地,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來時陳進之並未與他說緣由,他頂著一頭的霧水來到這處院子。沒有想到的是,一進院子他就瞧見了明明死了許多年的女兒。
在下一瞬間,蘇樵夫眼中閃過驚喜,他上前幾步,手腳不知道擺在何處,斷斷續續地說道:“容兒,是、是容兒麼?”
此刻蘇容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她昨晚上想了一晚,害怕了一夜,她害怕她的父親不敢與她相認,怕他擔心自己是一個鬼而害了他。可是眼前的蘇樵夫卻隻有驚喜。
“爹——”蘇容隻喊了一聲,便整個地泣不成聲。
蘇樵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隻彎著腰捂著臉無聲的痛哭。
陳進之不知道在何時離開了這裏,院子裏隻剩下蘇容父女兩人。
蘇容與蘇樵夫說了這些年的種種,並沒有隱瞞自己如今並非生人的事實。
蘇樵夫眼中有一絲害怕,但旋即充滿了痛苦:“容兒,都是爹害了你!”
“不,這與爹沒有任何關係!”蘇容的聲音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硬,雖然陳進之讓蘇樵夫好好的活到了現在,但是不代表他與當年的事情就沒有關係!雖然她還不知道究竟是為何緣由她才會落的如此境地,心底卻隱約有一個猜測。
“爹,你最好能夠悄悄的離開國師府。”
蘇容終究還是想要報仇,她不想蘇樵夫成為陳進之威脅她的軟肋。
蘇樵夫皺眉,“為什麼?進之這些年一直對我很好,若是不告而別,豈不是不知恩的惡人?”
蘇容知道蘇樵夫一向固執,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她並不能夠告訴他,若是可以的話,她會帶著蘇樵夫悄悄離開這裏。
兩人的談話依舊,蘇樵夫也同蘇容講了他這些年的經曆:當初在她跳井而亡後,他失魂落魄下走到她亡母墓前,後來不知道如何昏倒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陳進之帶到了國師府當中。雖然他奇怪過陳進之怎麼能夠一躍成為國師,但是沉浸在痛失愛女傷痛之中的他並沒有多問什麼。之後,他被陳進之安排在一家酒樓裏做個掌櫃,平日裏倒也充實。
“進之是個好孩子,可惜……”蘇樵夫搖了搖頭,轉而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蘇容自然知道蘇樵夫未盡的話中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可惜她如今為鬼身,無法與陳進之再在一起。至於以後的打算,蘇容想到了直接害她家破人亡的李霸天,眼底閃過一抹晦澀的黑色。
“我並沒有什麼打算。這些日子你在這裏好好收拾收拾,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會帶你離開。”蘇容前所未有的強硬,蘇樵夫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蘇容。
見到蘇樵夫的反應,蘇容有些懊惱,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與自己的父親說這樣的話,有心道歉,卻怎麼都開不了口。最後蘇樵夫臉色有些不好的離開了這處院子。
蘇容瞧著蘇樵夫離去的背影,心情越加的不好。
而陳進之在安排蘇容與蘇樵夫見麵之後就找到了季慶明。
他懷疑當初他要找到異寶極有可能落在了蘇容的手中,雖然他當初也得到了一件寶貝,可是這些年都未曾試驗出來,所以他有些懷疑當初是不是弄錯了寶貝。而他又查探過了蘇容,她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當初護著她靈魂不滅,而後又令她修煉入鬼道的寶貝被她藏在了他處。而他所知道的蘇容居住過的地方出了當初的清源鎮蘇宅,就是天書院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