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飆，車速開得幾乎超出它所能承受的範圍。
席時澈踩著油門，腦海一片空白，一直回響著剛才電話那頭說所的話。
流產？
她什麼時候懷孕的？
遽然，腦中靈光閃過，她這幾天胃口變得快，吃得又多，容易發困，這些基本都是懷孕的征兆。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往方麵去想。
程靈本來就喜歡吃東西，隻要好吃，她基本很少會挑食，所以，他以為這都是正常的。
深思極恐，越想心就越亂，大腦一旦不冷靜，就很容易出現錯誤的判斷。
所以，他從來都是冷靜的，可是這一刻，他竟然發現自己冷靜不下來。
一想到那個可能性，他就覺得渾身刺冷。
席時澈的車速超快，鬼五在身後跟著也完全跟不上，隨後鬼五車後，更是好幾輛警車。
鬼五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四爺突然從會議室裏出來，然後一言不語往停車場飛奔，而且，還是自己開車出去的。
所以，鬼五才快速跟上。
通過後視鏡，看到越來越多警車跟了上來，他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能讓四爺失去冷靜的人，唯有太太。
千萬不要是太太出什麼事。
隻可惜，當他看到那熟悉的醫院牌匾，鬼五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
醫院的手術室門外一片寂靜，老警員拿著記錄本，一邊做記錄，一邊給剛入職的新人問話，“那兩名傷者的身份核實了沒有？通知親屬沒有？”
老警員本來在另一個區域工作，收到指令，這才剛趕過來的。
新人點點頭，“通知了，隻是，她們好像跟家屬關係都不好。”
老警員還沒有時間看傷者的資料，聽到新人這樣說，眉頭都蹙了起來，處理這樣的案子，最討厭就是遇到哪些沒親人管的，醫藥費都要公家墊著。
見老警員挑眉，新人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一個聽到消息馬上掛掉電話，另一個直接讓傷者去死。”
好吧，果然關係都不好。
“那申請醫藥費用吧！”
公安廳有這個項目的，隻是申請的數量有限，還要提前申請。
噠噠響亮的腳步聲，兩人側頭看了過去，見到來人清冷的麵容是，老警員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席，席少？”
怎麼可能在這裏見到一輩子都不可能碰觸到的人？
老警員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新人最近剛從國外回來，對京城的人際關係並不太了解。
隻是從老警員的表現看出，來人非同凡響。
席時澈目光定在手術中那幾個亮起的紅色字上，幽深的眸子迸射出陰冷的寒意，就算沒有直看他，老警員也覺得渾身冰冷。
此時，手術室的燈黯淡下來，醫生一臉疲倦地走了出來。
他還沒走幾步，就被人一把拽了過去，雙臂一陣疼痛。
醫生微微地蹙起眉頭，他還沒有張嘴，對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我夫人，她怎麼樣了？”
醫生本來還想開口罵人的，隻是對上那雙陰冷的目光，他竟然連罵人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是怯怯地說了句，“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