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枚枚迫擊炮彈呼嘯而出,越過永定河的河麵,落在了河岸邊鄭則石排的陣地上,猛烈的爆炸聲讓陣地上泥土飛揚,一個個沙包滾落下來,將戰壕堵塞,不斷的有人體飛起,然後殘肢斷體紛紛落下,鮮血也飛濺在人們的臉上身上。
鄭則石手持著盒子炮,伏在戰壕內,躲避著鬼子的炮擊,他一邊朝身邊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新兵喊道,“你們這些新兵蛋子,給老子記住了,炮彈打來,別他娘的想著起身就跑,要不然你龜兒子的小命就玩完嘍。”
話雖然說的粗,但是這是他用戰鬥總結出來的經驗,是鮮血和生命為代價的寶貴財富。那些新兵一邊伏在戰壕中,任由炮彈在身邊甚至頭頂上爆炸著,一邊認真的傾聽著。
雖然隻是迫擊炮彈,但是爆炸的威力也不小,戰士們的耳朵被爆炸聲弄得嗡嗡直響,暫時是聽不清了,他們緊盯著對麵鬼子的陣地,等待著他們發起的衝鋒。
炮擊之後就是衝鋒,這是日本人習慣的戰術,每次都是如此,因此鄭則石讓大家都注意隱蔽,養精蓄銳等待著鬼子的到來。
他決心一下,這次要跟鬼子拚殺到底。
一邊想著,鄭則石一邊指揮著部隊調整了防禦工事,大大加強了防禦能力!
果然,在炮擊過後,鬼子就衝了上來,他們在機槍的掩護之下,沿著盧溝橋新舊兩座橋朝前衝來,一邊衝鋒一邊射擊。
鄭則石的陣地上,一片安靜,但是戰士們都已經嚴陣以待,他們等待著鬼子進入射程之後,才會發動進攻。
鄭則石手中握著他那根黃楊木的煙杆,一邊敲打了敲打身上的泥土,一邊嘿嘿笑道,“狗日的小鬼子總算上來了,也不枉老子背這次處分。”
“排長,開槍吧,鬼子已經上了橋了!”既然已經開戰,戰士們也就沒有了什麼顧忌,大不了跟排長一起受處分,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一個疤瘌而已。
鄭則石搖了搖頭,輕鬆的說道,“別著急,讓鬼子走一會兒!”
上了橋,對麵依然沒有反應,這讓那些衝鋒的鬼子心頭有些嘀咕,不知道前麵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在等著他們,所以他們放慢了腳步,一點點朝前蹭去。走的十分謹慎。
雖然放慢了速度,但是鬼子很快就到了石橋的中部,他們見依然沒有什麼埋伏,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呐喊著朝前衝來。
鄭則石將黃楊木煙杆插入腰間,然後抓過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然後調轉槍口對準了石橋上的鬼子,“給我打!”
噠噠噠噠——,機槍聲劃破了河麵上的上空,子彈搖曳而去,飛入了鬼子的人群,眨眼間就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趕緊趴了下來,一邊射擊一邊朝前匍匐前進著。
轟——,一枚手榴彈飛了出去,落在了橋麵上,爆炸開來炸飛了一個橋欄杆上的石獅子,兩個鬼子跟著被炸飛了起來,落入了永定河內。
“他娘的,誰讓你丟手榴彈的,炸壞了橋老子崩了你!”鄭則石氣壞了,朝著丟手榴彈的那個戰士罵道。
那個戰士委屈的縮了縮脖子,然後不敢丟手榴彈了。
戰士們紛紛朝著那些鬼子開了槍,將他們打的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一時間停在原地無法前進了。
鬼子的炮兵又開始開炮了,但是似乎也不想損壞盧溝橋,他們的炮火主要是集中在了盧溝橋舊橋兩側的延伸陣地,一直到盧溝新鐵橋頭,鄭則石的陣地上。
不過這麼一來,對於鄭則石的陣地影響則小了許多,隻有少數的幾個人受了傷。
雙方展開了激戰,鬼子的那個中隊分成了幾個小隊,輪番進攻,從新舊兩座橋上朝這邊發動著衝鋒,妄圖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
鄭則石率眾奮力拚殺著,他們一連打退了鬼子七次進攻,陣地前倒滿了鬼子的屍體,鮮血把兩座橋的橋麵都染紅了,河水也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