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葉大大的張開了嘴巴,雖然他早就知道國際魔法協會整出來的那些教科書不靠譜,沒想到不靠譜到了這個地步,說好的魔法師人力有窮時呢,如果一個魔法師能夠直接從自然界中提取魔法力,那還有個屁的人力有窮時?那神聖魔法師還有個鬼的當世魔法力最強的稱號。
想到這裏,王觀葉忽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是想差了,不說自家老師和師兄那羨慕嫉妒恨當中帶著關切的目光,單是說李逸鬆如此鄭重的態度王觀葉就知道,這個道家神聖魔法的洗禮儀式不僅僅存在危險,更重要的是一定耗費良多,多到了執掌夏國魔法界牛耳的李逸鬆也不能輕輕鬆鬆的拿出來,那麼問題就來了,這麼給力的東西,憑什麼就給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屁孩用。
千萬不要說什麼天賦異稟,也不要說什麼自家師姐是夏國太子妃,李逸鬆雖然是一個魔法師,但更是一個能締造夏國的成熟政治家,而政治家的天性就在於能將一切利益放在天平上就行權衡,這一點和商人很像,隻是商人認為沒什麼不是能夠為更大的利益去做的,而政治家認為沒有什麼是不能為了更大的利益舍棄的!
“為什麼是我?”王觀葉淡淡問道,卻問的很堅定,堅定到了以趙行遠對李逸鬆的尊敬也沒有在腦海中誕生一絲半點攔住自己弟子的念頭。
李逸鬆眼中讚許越發濃鬱,已經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地步,而眼下病房中的三個人都是明眼人,所以李逸鬆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而是自顧自說道:“古人雲: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我今年已經一百有四十五歲了,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說幾句放肆的話,王觀葉,我很看好你,因為很多原因,但我看好的是你的才能,而我不敢保證你的心能夠一如在你命名為天柱山的那座雪山之上內蘊冰雪,所以我曾經想過殺死你,但後來……我到底是心軟了”
李逸鬆這段話說的平平無奇,更是沒有半分殺意,然而其中的認真,卻讓明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的王觀葉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直到此刻,他才能明白方才行知的感受——有些人不需要對你展露敵意或者殺意,隻要他認認真真的說出他曾經想過殺死你,那就足以讓你做上很多天的噩夢了。
李逸鬆看著明顯咽了口口水的王觀葉嗬嗬笑了起來:“不用擔心,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至少現在,我很不想讓你死,所以對於我的提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選擇將那一具世間頂級魔法回路直接從你體內剝落,所以我等著你,等著你來找我!”
王觀葉看著身影漸漸在自己麵前變淡的李逸鬆,忽然很不服氣道:“李師,您憑什麼這麼說,世間生死是大事,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就算是不修習魔法也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吧,我為什麼一定要放棄一條安逸舒適的道路,去選一條可能會死的道路”
“嗬嗬,世間哪裏有這麼多為什麼,你說的都是很有道理的話,可是你捫心自問,你會選擇什麼?”李逸鬆的聲音回蕩在房間中,卻像是回蕩在了王觀葉的心中:“熊掌世人所欲也,然而其中人雲亦雲者不知幾何,隻有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的人,或許才能說出——我想吃魚這四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