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一去便已逾月,我日夜盼著袁熙的家書,至今為止卻隻收到他剛到幽州時差人送來的一封信。我不免十分擔憂他想現狀,恐是憂慮過多,竟而身子時常不適。是日,靈芸請來府裏的大夫袁珍過來瞧我病情,竟然意外發現我懷孕了,已足月餘。我有袁熙的孩子了,是我和袁熙的孩子,欣喜萬分,準備親去幽州告訴袁熙這事。心想若是婆婆知道之後,便是斷不肯讓我前去幽州的。
便對袁珍到:“袁珍,你切勿宣揚出去,連老夫人別別說。我想暫時保密,親自告訴大家這個消息,可否?”說罷,便讓靈芸賞了他銀子送她他出去了。袁珍是靈芸的表哥,因此我也自是放心的過的。
不逾片刻,靈芸便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神情有異:“小姐,小姐,二少爺的信。”
“快,拿來給我看看!”袁熙的信,他終於來信了。不知怎麼,卻總感覺不安,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猶豫間打開,卻見一行熟悉的字跡:若非死別,絕不生離,宓,此生若負卿,望珍重!
好一個此生若負卿,好一個生離死別,好一個袁熙!袁熙,我不要,我不要生離,更不要死別,不是答應過我決不負我,一世不離嗎?眼淚漱漱的留下來:“靈芸,你說,為何袁熙好端端的要詛咒自己,詛咒我孩子的父親呢?”
“小姐,曹軍已經攻下幽州,二少爺、三少爺怕都已遇不測,老夫人日前就知道了,隻是怕你承受不住,便叫我先瞞著你,日後再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小姐。”
靈芸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癱倒在地,“他說好要回來與我廝守,怎能現在就棄我而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
“小姐……”
卻無論靈芸怎麼喚我都不聽,隻怔怔念叨“這不是真的,你騙我對不對?”卻漸漸是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待我掙開眼睛,已經在床上躺著了,而婆婆和靈芸都在我的床邊。
看到婆婆,我馬上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哀求的眼神看著婆婆,“婆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靈芸嚇唬我,和我鬧著玩的對不對?”
靈芸跪在我的旁邊,卻也是淚流滿麵,“小姐,你切勿再這麼激動了,當心身子啊,你已經睡了三日了,可算醒過來了。”
“宓兒,熙兒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若他泉下有知,他該有多心痛啊!”
婆婆才失去公公不久,現在又一時間失去了兩個兒子,卻強忍悲傷在這裏安慰我,這令我心痛不已。痛哭起來,“婆婆,對不起,還要讓你為我操心。”
“不打緊,宓兒,你失去了熙兒,但是你還有孩子呢?你若一直這樣傷心,不肯好起來,傷害了孩子,和熙兒有關的一切你都沒有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保護孩子啊!”
婆婆必定也是從靈芸口中得知我有喜了,這是我的孩子,我和袁熙的孩子。我怎麼可以隻顧自己傷心,這樣對他,這樣對袁熙的孩子。
見我不再講話,婆婆明白我是想通了。扶起我,讓我靠在她身上,柔聲哄到:“對了,這才是我的好孩子啊,靈芸,快拿袁珍剛才拿來的安胎藥喂小姐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