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從一處破敗的廟舍中出來的一人一獸頂著萎靡的神色,顯然這一夜一人一獸過的不是很好。
“看來得盡快地找到住宿的地方。”張前深有感歎,幾天前,他或許沒有發現,當進了羅劍城,來到人類的世界中,才知曉這驢還有些抑鬱症狀,一刻都無法離開他。
早間的城池,帶著朦朧的睡意,四處響起的鳥鳴啼聲,準時地喚醒著每一家。
“這裏就是武宗了。”
山坡間,零星可見的瓦楞簷角在山色中點綴。
這裏位於羅劍城的西城區,一座矮腳的山坡前。圍繞著這座山坡,一段的繁華盡是聚集在此,儼然像是一座城中城。
武宗的聲譽,山腳的的繁華漸漸地成了羅劍城的中心,可以說,在每一領,有著武宗的傳承的城池皆是王城。
“請留步!”一道人影攔下了灰點的腳步。
這是一名身著深紫華服的年輕男子,俊逸的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容,和煦溫暖,看著容易讓人親近。在年輕男子的身後還跟著兩男三女,皆是穿著豔麗華服。
“這裏不讓進?”張前沒有看向男子的目光,而是向著山坡後方看去,一條綠茵康莊大道盡頭,是有隱隱走動的人群。
“不是不讓進,而是不讓外人進。”白幕雲,帶著笑意看著眼前這騎著怪異坐騎之人,這人明明很年輕,卻是舉止間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年齡。
“你怎麼就知曉我不是這裏的人。”
白慕雲沒有出聲,隻是笑著指了指張前胯下的灰點。
“不能乘騎?”張前算是收回眺望的目光了,轉頭看向眼前的男子,嗯,倒是長的很英俊,隻是渾身帶著偽裝氣,一個十八九歲少年的笑容卻是若同中年一般慈和,多少有些別扭。
白慕雲笑意地點了點頭。
“哦,”張前應了一聲,指示著灰點走向一旁,他是打算這幾人離去後再說。
這裏乃是武宗的山門,沒有宏偉的大門,隻有兩顆高聳入雲的古樹,當作大門,不僅沒有失色,反而多添了一份韻味。這也是讓張前誤以為此處與前世的大學一般,進出自如,卻是不想在人家門口碰上主人家學子的阻攔。
一刻息後,張前看著遠處那衣飾華麗的六人,卻是坐在樹下樹桌前久久未有離去,時不時得,幾人還望著張前這邊看來,他知道自己的算盤打錯了。
“灰點,我們過去吧。”張前拍著灰點的頭顱,指著古樹後的柳蔭大道走去。
“喂,慕雲師兄都說了,武宗不讓外人進,你怎麼還過來。”其中一名男子高聲囔道。
“你們是武宗的學子?”
“正是。”
“我也是。”
“噗噗!”
頓時幾道噗哧笑起。
“我說你這人說話忒不知羞恥,武宗也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男子臉色有些潮紅,這是笑出來的。
“額?這話說的我怎麼覺得你們更不像是武宗的。”
“我們不是武宗的,嗬嗬,笑話,武宗中誰人不認得白雲劍白慕雲師兄。”男子恭敬地指著一旁端坐淺笑的白慕雲。
“哦,難道我一條驢,就是浪得虛名的嘛。”
“一條驢?你怎麼不是一坨屎呢,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以這自得的。”男子這一說,連圍攏在紫衣白慕雲身邊的三女,均是掩嘴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