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能怎麼樣?縮起來?”張誌宏看著顧連喜。
顧連喜還在不停的流淚,
“縮起來心就不痛了?縮起來日子就不用過了?”張誌宏又問。
顧連喜抬手抹了把眼淚,終於抬眼看了看張誌宏甩在桌上的信封。
“長痛不如短痛,紮在你心裏的刺還得你自個撥,能撥得下這根刺,就沒人會說你不像個爺們!”張誌宏又說。
顧連喜盯著那個信封,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他想起心毒發作時,他把李領鳳的墳刨了。
想起他風風光光將父親再葬,想起跟劉月最初單幹時,他沒日沒夜的在工廠裏研究繡品。
想起在賀朋鋼廠子裏,風裏來雨裏去的那些日、日夜夜。
顧憂再次緩緩站起,這一次沒人攔她,她緩緩走到顧連喜身邊,雙手扶住顧連喜的肩頭,“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在我跟朋鋼最難的時候幫我們管著廠子,那朋鋼的生意也做不到今天。”
賀朋鋼也走過來站在顧憂身邊,“是啊大哥,如果不是你當初幫我們帶著榮家,榮家哪能長得這麼好。”
“還有種草藥的時候,要不是你帶著村裏人上山下山起早貪黑的,我跟朋鋼哪顧得過來。”顧憂說。
“連喜,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張誌宏拍拍他。
顧連喜再次抬眼,依次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目光交錯間,他在別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最真實的影子,
他突然伸出手,抓起桌上的信封,將散落出來的幾張照片,拿在手裏,照片上張小姍正跟一個男人摟在一塊,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不是顧連喜見她常穿的那幾件,而是件非常高檔時髦的皮衣。
顧連喜把信封裏所有的照片都拿出來了,連在一塊看得更清楚,張小姍跟著一個男人上了輛車,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外,兩人挽著手一塊進了別墅。
“她根本沒那麼窮!”顧連喜喃喃的說。
“她何止沒那麼窮,那個老頭也不是她爹!”張誌宏說到。
“什麼?”顧連喜一臉的驚訝。
“那個老頭是她叔!我昨天去你說的那裏等她,等了很久都沒見人,我就上她家想看看家裏有沒有人,嘿還真就巧了,正趕上那老頭給她打電話,要不然我能找得到她嘛!”張誌宏說著,又從身上掏出個小小的錄音機來。
“距離有些遠錄的不太清楚,要不要聽?”張誌宏看向顧連喜。
他咬了咬牙幫,心一橫,“聽!”
張誌宏嘴角輕挑,按下播放鍵,沙沙的噪音很大,但還是能聽得到張老頭在說話,“今天姓顧那個不來,哦哦,你已經約別人了,哦,到新街了,行,那我知道了。放心,萬一他來了,我就說你加班!行了!放心吧!”
“我就是在新街找到張小姍和那男的的!”張誌宏關了錄音機。
顧連喜愣愣的盯著桌上攤開的一堆照片,一言不發。
“哥,別難過了,這個張小姍看來就是專門吊這些個有錢的男人的!”顧憂說到。
“是啊,為了這種女人傷心不值當的!”賀朋鋼也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