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車子停穩,上次那個中年男子就一把拉開了車門,顧憂趕緊跟著張景同下了車。
這男人臨冬的季節額頭上卻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老張,快上去看看吧,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
張景同這回倒顯得很淡定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跟著中年男人再次來到老者所在的房間,這次屋裏的氣味倒是好了許多,病床上的老人正在大睜著眼睛,嘴裏發出噝噝的喘氣聲。
老人眼白兩側三四條青紫色的血絲,幾乎攀滿了整個眼白,比上次來看到了更加的嚴重了許多。
“宿主,注意看他的眼白部分。”
靈芝這麼一提醒,顧憂趕緊瞄了老人眼白的部分幾眼,上次她記得老人眼白顯一種淡粉色,這次眼白除了眼底有些充血,已經恢複成了白色。
張景同眉頭微蹙,上前扒開了蓋在老人身上的被子,老人脖子一側赫然有一枚拇指大小發青的印痕。
顧憂心裏咯噔一下,那枚發青的印跡正在勁動脈處,在《行醫手劄》裏顧憂就曾看到過,按住頸動脈可以使人短暫暈迷,可以用來暫時止住強烈的疼痛。
但是如果長時間的按壓頸動脈,對於一個無力反抗的人來說,那也是足以要命的。
張景同看到那枚青印之後,馬上讓中年男人把屋裏幾個下人支了出去。
伸手從顧憂手中接過藥箱,從裏麵拿一包針來,快速的在老人身上幾個穴位上下了針,這針一下去,老人的呼吸馬上就平和了下來。
以前顧憂也見過孫赤腳施針,但看張景同施針還是第一次,從他的手法上,顧憂看得出他施針的技術與孫赤腳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人呼吸平和下來眼睛也緩緩的閉上,看起來是睡了。
顧憂細細的看了看老人的麵色,較前一次來,麵色已經好了很多,再加上眼白的變化,足以說明病情是有好轉,本不應該出現剛剛那種情況。
張景同衝顧憂招了招手,一把掀開了老人的被子,顧憂趕緊一塊搭把手將老人翻了個身。
老人後背上的那些爛瘡已經全部結了厚厚的痂,看樣子也是正在恢複。
全都看完張景同又給老人把了把脈。
“怎麼樣?還有得救嗎?”中年男人有些緊張的問到。
張景同點了點頭,“救是有得救,但是我有個要求!”
“都這時候了,老張你有啥要求就快說,他要是死了,咱倆都不好交待。”
顧憂一直以為這個中年男子是這老人的兒子,這會看來,他也隻是個負責在這裏照顧老人的人。
張景同注視了男人兩秒,“要想完全治好,我沒有這個能力,但要能讓他開口說話還是有希望的,不過……”
“不過什麼!”男人從兜裏掏出個手絹抹了下額頭上的汗。
“不過,得把他弄到我那去!”張景同說。
“弄去科研院?”中年男子一聽臉就變了,“老張,他什麼身份你不是不知道,這,這根本不可能嘛!”
張景同一言不發取下了老人身上的幾枚針,快速的往包裏一裝,把藥箱遞回給顧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