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磚窯的事,怎麼咱們這邊一點風都沒收到?”已經到了科研院附近的張誌宏,拿著那份口供仔細的看著。
“這不奇怪,肯定是二馮背後的人,動了手腳。”胡隊說。
“還有這個,你看這一個,跟我爸的證詞有點不一樣!”張誌宏指著有關孫阿娣的那條。
胡隊撇了一眼,點了點頭,“沒錯,你父親說這個孫凱玉和孫阿娣,已經全部感染了天花,就在兩人死的前一天你父親還去看過。”
“這就有點奇怪了,如果我爸那邊的人想讓孫凱玉和孫阿娣死的話,那二馮他們不應該是不讓他們死嗎?怎麼還……”
“哼,這也不難理解,更有可能的是二馮他們背後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你父親的領導層,這些他們不適合出手的事,讓二馮做就再合適不過了。”
張誌宏點了點頭,“看來這棵爛樹的根還不是一般的深啊!”
胡隊眯著眼睛點了點頭,“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一定要置你父親於死地?”
張誌宏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他是想過的,而且張景同的證詞他也看過,雖然說二馮曾經要求過張景同跟他們入夥,被張景同拒絕,但這並不足以讓二馮起了殺心,況且二馮隻是負責動手的人,至於殺誰,不殺誰,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是因為顧憂?”張誌宏說。
“也是,也不是,可是這次他們很可能要把顧憂一塊除去,顯然因為顧憂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那你的意思的……”
“我推測,你父親很可能掌握了他們什麼致命的秘密!”胡隊說。
張誌宏轉了轉眼珠,“可我父親的證詞裏並沒有提到這個秘密!”
胡隊點了點頭,“現在還不能確定,我也隻是猜測,但等到抓到二馮,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正午剛過,二馮已經進了良秀市區,他倆奔著科研院家屬樓的方向駛去,科研院家屬樓西邊,是一片住宅樓,二馮將車停在那片住宅樓當中,在車上換了衣服,用油彩把臉脖子手都塗成莊稼漢的那種古銅色,又拽出個破麻袋裝了裝著刀和槍的包,背上就下了車。
從車上下來的兩人,儼然就是兩個農民,皮膚黝黑,還有幾條滄桑的皺紋,身上穿著破舊的粗布褂子,上麵還打著幾個大補丁。
簡直跟進城務工的農民沒什麼兩樣,二馮在幾棟樓之間轉悠了一會,瞄上了扔在樓角的一輛破自行車。
那自行車是輛二八大杠,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外頭的黑漆都剝落的一塊一塊的,車座子上還裂了個大縫,兩個輪子上的擋泥板都是瓢的。
腳蹬子就剩了兩根棍,馮超從身上摸出根鐵絲,在那車子生了鏽的鎖孔裏搗鼓了幾下,開了車鎖。
兩人把麻袋綁在車大梁上,馮傑翻身就上了車子的後座,趴在了裂著在口子的車座子上,馮超在前頭推著車子,鏈子盒發出哐啷哐啷的響聲。
看這樣子,倒像是兩個附近村裏的人來城裏尋醫看病的。
“先去科研院家屬樓轉一圈!”馮傑趴在後座上壓低聲音說到。
馮超一路推著哐啷做響的車子到了科研院家屬樓旁的小路上,一眼就看到了前邊一個修鞋的老頭,馮超緩緩的走著,不停的掃著小路上三三兩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