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起來把粥喝了吧,媽煮的雞肉粥,裏麵還加了點人參!”母老虎端著碗粥輕輕的推開疤瘌眼的房門。
從知道疤瘌眼隻剩一個月的時間後,母老虎每天是變著法的給疤瘌眼做補身的吃食,總想著能多留他一天算一天。
疤瘌眼的爸也從礦上急急趕了回來,還拖人找了幾個大夫回家來看,但大夫們看過都是搖搖頭,
疤瘌眼受了驚嚇,又不吃不喝的,再加上中了顧憂的封脈針,身子急速的垮了下來,任誰來看,都是個命不久矣的人。
母老虎輕輕坐到床邊,把碗放到一邊的小櫃上,想把疤瘌眼扶起來。
手剛剛碰到疤瘌眼的胳膊心裏就是咯噔一下,觸手之處,一片冰冷哪還有活人的熱乎勁。
再看疤瘌眼,那張瘦的脫了相的臉,雙眼緊閉,臉色灰青,一副死相。
母老虎顫抖著手,緩緩向疤瘌眼的鼻子低下探去。
“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兒啊……”
一陣淒厲的哭聲將還在睡夢中的許父吵醒,他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衝到了疤瘌眼的屋中,
“咋了,兒子這是咋了?”許父的聲音都變了調,看著床上的兒子,他已經再沒有力氣往前邁上一步。
母老虎撲在疤瘌眼的身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兒子啊,你再睜開眼看媽一眼吧……媽救救你了……”
許父趔趄幾下,癱在門口,疤瘌眼死了,真的就這麼死了,無聲無息的!
疤瘌眼的喪事辦的相當隆重,正是因為這樣,同福街的人也馬上就收到了消息,又成了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
“這吳大夫真神了,說許三兵活不過久了,還真就死了。”
“那人壞人死了活該!”
“也是,那種人,死了我看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咱們街上可是清靜了。”
“不過最近幾天吳大夫怎麼休診了呢?”
“恐怕是擔心母老虎來找事,避避也是好的!”
這倆人正說著話,就看到顧憂從街頭上回來,正迎上個老太太,
“小吳神醫啊,你這兩天咋不在啊。”
顧憂停下腳衝老太太微微躬了躬身,“大娘,我回了趟家,你身體可好?”
“好多了好多了,吃了你給開的藥,我好幾宿都不咳嗽了。”老太太說。
“那就好,等藥吃完你的病就好全了。”
“唉唉!”
顧憂開了鋪門,剛進門的工夫,這聽到她回來的消息,鋪裏就堆了幾個人,
“吳大夫你看看我家孩子這腳上長的是什麼東西啊,昨天就有了,這兩天你也不在,可把我們急壞了。”
說話的是個抱著小孩子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現在這片的人大病小情的就愛往顧憂這跑。
顧憂抬眼一瞅,孩子腳麵上腫了個包,但仔細看看就知道是什麼蟲子叮咬的,
“不障事的,就是蚊蟲叮咬的幾天就好了。”
“吳大夫,你快給我看看,我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吃錯啥了,肚子疼兩天了!”
顧憂低頭笑笑,趕緊搭上了這人的脈門。
晚上顧憂練完了針法,站在鋪子前的窗戶下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如今顧蓮的仇也報了,她前世的仇也報了,如今是該琢磨著換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