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宏對村裏人不熟悉,一時也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但卻覺得這聲音他應該是打哪聽過的才對。
正想著聽仔細些就聽到許九荷嗷的一嗓子,緊接著就是哐啷一聲,張誌宏趕緊把耳朵都貼到了門上。
“你今天要是不去,俺就把你那些個醜事都說出去,看到時候村裏頭那些個潑女不生吞了你?”
張誌宏不知道許九荷這些事,聽的是雲裏霧裏,但也是猜出來幾分,就聽到許九荷壓抑的哭聲,嗚嗚的從門縫裏頭傳來。
“還不趕緊去,到時候錢分你一半,你也好看看身上那些個瘡!你那瘡再不治,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張誌宏一個閃身躲到屋邊的小胡同裏,就聽吱呀一聲輕響,許九荷跟個幽靈一樣從門縫裏頭擠了出來。
此時的許九荷頭發淩亂,臉上還掛著淚珠子,活脫脫像個夜遊的女鬼。
她在門外頭站了片刻,像是終於下了狠心似的,抬腿向著大隊部的方向走去,張誌宏一路在後頭跟著,
果然許九荷又進了大隊部,繼續炒起他送來的那些藥種子來。
張誌宏輕手輕腳的轉到大隊部的後頭,找到顧連喜,把剛剛的事一說,顧連喜倒是知道許九荷跟村裏那些個男人的事。
打她離婚以後,在村裏頭的日子那真是不好過,本來許九荷長得就還算有幾分姿色,這一成沒主的人了,村裏頭那些不老實的男人全都瞄上了她。
她在村裏沒有地,日子過的艱難,那些個男人時麼長的接濟她些糧食,一來二去的,許九荷就跟人家整到炕上去了。
這村子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一個人嚐了腥,十個人都在後邊等著,許九荷就用這種法子換糧食過活。
村裏頭的那些的老娘們也不是省油的,現在許九荷已經成了那些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有時候隻要自己家的老爺們打許九荷的門前過,兩人都能回家去幹上一架。
“那你說這會在她屋裏的會是誰,那聲音我聽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張誌宏問。
顧連喜琢磨琢磨,“這可不好說,現在這村裏跟許九荷扯不清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前段時間還在後山上叫人抓個正著呢,叫村裏幾個女人好一頓撓。”
“那要是你聽到聲音能不能聽出是誰?”張誌宏問。
顧連喜咬著下嘴唇想想,“差不多吧,隻要是村裏的人,俺估計能聽個大概。”
幾分鍾後,張誌宏把顧連喜帶到許九荷的院子外頭,“一會你好好聽著啊,看看裏頭那人到底是誰。”
說完他悄悄的摸到了房子後頭,順手從樹上掰下來個樹枝子,躲在窗戶下頭,用樹枝子敲起窗戶來。
敲了幾下,屋裏頭就有了動靜,張誌宏趕緊躲到了一邊,那人湊到窗戶跟前往外頭瞅了瞅,又縮了回去,
“媽的,什麼鬼東西!”
片刻後屋裏又安靜下來,張誌宏又拿樹枝子敲起窗戶來。
就這麼往複幾回這人算是被整火了,破口大罵,“誰特娘的在外頭,有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就這一嗓子,顧連喜就聽出來這人是誰了,張誌宏貓著腰踮踮跑到前邊,
“聽出來是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