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橫透過厚厚眼鏡片的目光,含著幾分膽怯,
“先聽我把話說完嘛!”
白雪眯了眯眼,衝他打了個手勢,杜橫就跟得到了特赦一樣,吞了口吐沫,接著說到,
“你們看馬大梅現在明顯是菌的生長已經到了後期,而蟲的生長還在前期,所以她在不應該蛻皮的時候就開始了蛻皮的症狀!”
“嗯!然後呢?”白雪冷冷的應了一聲。
“那是不是就有可能蟲和菌在體內分開了就是是兩種東西了,換句話說,是不是就等於這個人感染了兩種病,一種是菌一種是蟲?”杜橫說到這頓了頓打量著白雪的神色。
白雪眼珠微轉,她似乎也聽出些杜橫的意思,見她神情有所緩和,杜橫舔了舔嘴唇,繼續說到,
“我們以前的治療方案都在針對蟲,你看要不我們這回針對菌試試呢?”
杜橫剛說完白雪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後背上,差點把杜橫從椅子上拍個跟頭,
“這個點子不錯,不過你既然想到了為什麼不早說,走,咱們去藥房,拿幾種抑菌的藥,給馬大梅試試去!”
十來分鍾後,四個人換好防護服進了馬大梅的病房,站在消毒室,隔著玻璃門顧憂看到馬大梅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身上蛻皮的地方除了她抓不到的,全都被撓的出了血,床上被子上身上都是幹掉的血結痂子。
但馬大梅的狀態看上去依舊有著很強的攻擊性,看到門外頭出現的四人,目光裏露著凶光。
“杜橫,放麻醉氣體!”白雪說到。
杜橫點點頭,伸手在門側的一個小按鈕上按了一下,就見房頂上噴出一股細霧,沒幾分鍾馬大梅就癱軟了下去。
四個人進到病房裏,白雪和顧憂趕緊給馬大梅把床單被褥先換了換,接著又給她處理了身上的傷口,用了紗布包好。
最後給馬大梅注射了抑菌的藥物,顧憂趁著這個機會開啟了探病眼,探病眼一啟動,馬大梅的身子就變得透明,體內的情況一目了然,
顧憂看得清楚,一團紅色如絲線般的東西就盤居在馬大梅的心室中,根根纖長的蟲體順著四通八達的血管延伸著,馬大梅體內的蟲體應該還隻是幼體階段,延伸出去的蟲體還沒有到達四肢和大腦,
這應該也是馬大梅還清醒著的原因吧,而在馬大梅的表皮處,皮膚的下麵已經長滿了灰白色的菌絲,菌絲老化脫落的地方正是馬大梅蛻皮的地方。
兩分鍾的時間很快到了,顧憂還想再看清楚一些,眼前的一切就已經漸漸的恢複了正常。
“憂,你要不要再給她把個脈?”白雪用手肘碰了顧憂一下。
“啊,好,我再給她把個脈!”顧憂眨了眨眼,走到床邊搭上了馬大梅的脈門。
脈相跟以往一樣正常,顧憂尋思著,這蟲子寄生的地方真是不一般,竟然是寄生在人的心髒裏,這樣如果想把這蟲拿出來就得把心髒剖開,可人一旦把心髒剖開的話,也就死了。
而且這蟲是泡在人的血液中吸收人的精血,這樣就算是把脈也根本發現不了異常,再有菌絲的作用掩蓋,也很難從表麵看出問題來,這個搭配還真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