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子濤的“通報”,馬上青和梁宏都很意外,意外的不是陳子濤的獨斷專行,而是他的膽大妄為,為了結果的不擇手段。
梁宏的想法很簡單,這麼大的事不與大家商量,有點說不過去。
馬上青的心思相對就複雜多了,陳子濤如此大膽,他有點害怕。
但是,兩個人在了解了來龍去脈以後,又不得不作表態。
梁宏爽快地說:“既然是為公為民,這事我也算一份,就算是班子共同的決定吧。”
馬上青也說:“我也同意,上麵要是追究下來,咱們一塊頂著。”
“嗬嗬,沒你們說得這麼嚴重。”陳子濤虛張聲勢,寬慰兩位搭檔,他笑著說:“我提供一個數據啊,在解放前夕,咱們海嶺縣有上千人跑去了海峽對麵,如果我是縣委領導,一定充分利用這些人來建設一個新的海嶺縣,這個狗地主金耀庭就是榜樣。”
馬上青和梁宏陪著笑,但陳子濤感覺兩個人笑得不一樣,梁宏笑得爽朗,馬上青卻有些許的勉強。
笑歸笑,想歸想,陳子濤心道,都快一個星期過去了,狗地主金耀庭家的祖墳修繕得也快完工了,你們有意見也晚了。
馬上青為了掩飾自己略顯勉強的表情,微笑著談到了錢的問題,“子濤同誌,我有個小意見,你大口一開把一半的錢劃給了中學小學,這也太多了吧。”
梁宏也笑道:“關於這個我也有意見,咱們公社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要統籌考慮嘛。”
“你倆什麼意思?見錢眼開啊。”陳子濤笑嗬嗬地問。
梁宏說:“我是窮人出身,我自己現在也是窮人,五萬元從天而降,你沒法阻止我有想法。”
馬上青說:“我也是窮人,我也有想法。”
陳子濤心裏一樂,有想法好,怕的是你們沒有想法。
狗地主的錢很燙手,陳子濤正愁自己獨斷專行,留下後患,現在這兩位要“利益均沾”,一起“下水”,他求之不得。
“嗬嗬,理解,理解。”陳子濤煞有介事,一本正經,顯得深思熟慮,“這樣吧,在你們兩位分管的各個方麵,擬出一個需要花錢的計劃,然後咱們再確定該花多少錢。”
馬上青說:“得花點錢修一修公社的發電機。”
梁宏說:“還要設法改善一下辦公用具和食堂的條件。”
“沒問題,沒問題。”陳子濤滿口答應後,馬上轉換了話題,“我說兩位,錢的問題暫告一個段落,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抗旱救災,你倆下村了解情況已有好幾天了,請問你們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梁宏早有準備,他隨身攜帶著一張海嶺縣地形圖,攤開在陳子濤麵前,“子濤,我們有了初步結論,上青比我更了解情況,還是讓他來說吧。”
其實,陳子濤作為青浦當地人,基本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現在看著地圖,心裏就更加有數了。
原來,天州地區因河而名,有一條橫跨整個地區六個縣的天州河,天州河有兩個入海口,其中一個就在海嶺縣城南區。
天州河彎彎曲曲,其在海嶺縣境內的支河名叫海川河,下遊在城南區境內部分又名青浦河。
青浦河經城南公社境內折向南方,通過南嶴公社後進入青浦公社,在三浦灘分成兩條,分別進入東浦公社和西浦公社,最終彙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