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嗬嗬一笑,“我不敢,槍打出頭鳥,我不想做那隻出頭的鳥。”
楊群也笑,“你都不敢幹,那就沒人敢幹嘍。”
陳子濤道:“領導,咱們的改革開放,總的來說是自上而下,上麵不改,下麵就沒法活動,去年的時候,因為政策越軌的事,就有三名幹部被處理掉了,其中一位是鄉黨委書記,經此之後,大家都學乖了,出格的事擦邊的事都不敢幹了。”
楊群點著頭嚴肅道:“改革就是創新,創新難免受挫,受挫還是輕的,有時還得犧牲,犧牲固然悲壯,犧牲卻很值得,子濤同誌,你我恰逢其時,責無旁貸啊。”
陳子濤心道,領導,恰逢其時說得對,責無旁貸可不敢,我可不會陪你去犧牲。
從楊群辦公室出來,陳子濤去了縣武裝部長鄭雲基的辦公室,鄭雲基很熱情,因為青浦鄉民兵營是個榮譽集體,全國的省級的地區的都有過,去年還被省軍區評為全省先進民兵營,軍事改革後,青浦鄉也是全縣保留武裝民兵的五個鄉之一,鄭雲基當然要重視的。
最後是拜訪縣紀委書記穀文斌,縣紀委不在縣委大院辦公,但穀文斌作為縣委常委,與縣武裝部長鄭雲基一樣,他一般也在縣委大院辦公。
穀文斌態度很和藹,說話忒客氣,但陳子濤小心翼翼,因為他早就有過調查研究,穀文斌與縣委書記林平關係很鐵,決不會容忍他的錯誤,一旦風吹草動,他會有滅頂之災,在穀文斌麵前,他必須唯唯諾諾,百倍謹慎。
從穀文斌辦公室出來,陳子濤長鬆一口氣,他娘的,這家夥麵慈臉笑,但目光銳利,兼帶殺氣,不好惹啊。
正想著走著,陳子濤不巧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是喬豔蘭那老娘們,不,應該是他的喬姨姐。
既然撞上了,不去她辦公室坐坐,還真說不過去。
喬豔蘭也“聰明”,先找了個借口,把辦公室外間的女秘書打發走,再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上了。
“嗬嗬,我說喬姨姐,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陳子濤大模大樣,一邊樂嗬著,一邊走過去,坐在喬豔蘭那張皮椅上。
“咯咯,你來找我,我一點都不怕,因為誰都知道咱倆的公開立場,你是林平書記的敵人,我是林平書記的朋友。”
這倒也是,陳子濤放心了。
喬豔蘭更大膽,走過來就伸手,獲得目標後,還言簡意駭地讚了兩個字,“真棒。”
“喬姨姐,你可真行,你家一民憑什麼去地委黨校學習,完全是靠著裙帶關係嘛,你這樣做不但自私自利,而且影響太壞了。”
“這個事呀,我正要打電話向你解釋呢。”喬豔蘭道:“子濤,我說一民上黨校的事不是我弄的,不但不是我弄的,而且事先我一點都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陳子濤壞壞的,拿手在喬豔蘭的兩個突出部位上各捏了一下,搞得喬豔蘭激動不已。
“他娘的,是真的嗎?”
“真的,我發誓。”
略作思忖,陳子濤噢了一聲,“我明白了,這事如果不是你弄的,那一定是林平書記和你那個不能走路的老公一起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