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晨取笑陳子濤,“裝什麼裝,馬上青和巴德富鬥起來,你心裏指不定樂成啥樣呢。”
“嗬嗬。”陳子濤也不否認自己的心情,“但是,但是啊,我不怕他們窩裏鬥,問題是他們把事情捅出去了。”
張佳瑤笑道:“所以嘛,事已至此,既然他們不尊重你這個一把手,那你就幹脆撒手不管,反正他倆鬥得越激烈,對你是越有好處。”
“佳瑤姐,話不能這麼講。”陳子濤道:“隻能算利弊各半吧,他倆鬥得熱鬧,我固然能坐收漁利,但我作為一班之長,責任不也很明顯嗎?”
姚玉晨總結道:“總而言之,現在你得先回避回避。”
聽兩個幹姐姐的,陳子濤回家,姚玉晨和張佳瑤去菜場買了菜,準備在家吃晚飯。
不料,副鄉長譚文彬和武裝部長梁宏聯袂而來,原來他倆看到陳子濤在鄉政府門口的出現。
張佳瑤笑了,“四位黨委委員在此,可以召開臨時黨委會議了,需要我回避請說話呀?”
梁宏笑道:“沒關係,我提議佳瑤同誌列席會議。”
自從梁宏搬走以後,陳子濤家的兩間房子調整了布局,一樓的前後都是陳家酒坊的用房,中間部分是堂屋和住房,二樓除了住人,還整了一個客廳,鄉裏的幹部上門,一般都是在二樓的客廳裏說話。
姚玉晨和張佳瑤在廚房裏忙活,陳子濤領著譚文彬和梁宏上了二樓。
譚文彬最近和陳子濤走得很近,有主動示好的意,陳子濤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坐下後,梁宏道:“老馬和巴德富還在吵,兩個人都向上麵告了狀,誰也不服誰,看樣子還得吵一陣子,我和老譚就溜出來了。”
陳子濤一本正經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也不勸勸他們,萬一打起來怎麼辦?”
梁宏笑道:“你少來,明明到門口了,卻玩起了腳底抹油,說不定你就想讓兩個人打起來呢,你當一把手的都躲得遠遠的,我們何必當和事佬呢。”
陳子濤樂道:“這不怪我,是樓下的兩位好心人,硬把我拉走的。”
譚文彬微笑道:“以我的估計,打是不會打起來但,但兩位都是理論高手,好不容易找到了麵對麵辯論的機會,恐怕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
梁宏笑道:“打不起來的,這一點我敢保證,再說我出來之前,讓郭援朝在門外盯著呢。”
陳子濤問譚文彬,“老譚,這件事你怎麼看?”
思忖一下,譚文彬道:“兩個都對,也都不對。”
梁宏譏笑譚文彬,“老譚,你這是開的太平方,廢話一句。”
譚文彬解釋道:“上級規定了每家農戶的糧食種植作物的指標,從這點上來講,老馬是對的,作為一鄉之長,又主管全鄉的農業工作,他帶人下去檢查春耕生產,是職責所在,天經地義,而巴德富副書記也有理可講,全鄉二十二個村,大家都這麼幹,你憑什麼隻盯著我分管的幾個村?你一碗水端平我服,你偏心眼我就不服。”
陳子濤點著頭道:“有道理,有道理,但兩人都把這事往上捅,做法又都是過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