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馬上青和巴德富吵架的事,第二天剛上班,果然接到區裏打來的電話通知,讓陳子濤九點半前趕到區裏開會。
陳子濤罵罵咧咧地上路,當然,他也隻是在心裏罵,幫馬上青和巴德富擦屁股,這叫什麼事,一路上,他把馬上青和巴德富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無數遍。
今天是城南街的集市日,街上人多攤多,陳子濤慢悠悠地開著車進了區公所。
區委會議室門外,蹲著兩個中年人,陳子濤停好車,走過去一看,便咧著嘴樂開了。
這兩個中年人,正是大陳鄉黨委書記高承宗和南嶴鄉黨委書記郭正良,一個是陳子濤的好朋友,一個是陳子濤的新朋友。
看高承宗和郭正良的模樣,應該也是來被談話的,陳子濤有點奇怪,高承宗是個老油條,他挨領導批那是常事,郭正良可是老實人,原來在縣科協當一把手,接替南軍陽當南嶴鄉黨委書記後,工作幹得不錯,他會惹上什麼事呢?
陳子濤在幾米外的地方蹲下,衝著高承宗和郭正良,臉上掛起幸災樂禍的笑容。
高承宗扯著郭正良過來,又伸腳踢了陳子濤一下,低聲說道:“你小子還笑,來的是縣紀委書記穀文斌,小心扒你小子一層皮。”
陳子濤哦了一聲,萬分好奇的問:“你倆犯啥事了?”
高承宗說,他被人匿名舉報了,說他們大陳鄉執行上級指示不力,在春耕生產中,上級要求種植水稻的麵積是八千五百畝,而實際種植水稻的麵積隻有七千八百畝。
郭正良說他太老實,是自找麻煩,上級要求南嶴鄉種植水稻的麵積是六千三百畝,而實際種植水稻的麵積隻有五千五百畝,其餘八百畝種了旱生作物,他向縣農業局彙報時,一五一十的沒摻一點水分,結果當然是惹來了麻煩。
陳子濤咧著嘴大樂,剛叼在嘴上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
高承宗伸手推了陳子濤一把,“哎,你小子幹啥來了?”
“差不多,嗬嗬,差不多……”
陳子濤說了馬上青和巴德富吵架的事,兩個家夥把事兒捅到了區裏縣裏。
高承宗笑了,“同病相憐,你小子有什麼好笑的啊。”
“嗬嗬,我以為……”陳子濤樂道:“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被談話,現在有兩位老哥哥陪著,就是槍斃我我也不喊冤喲。”
郭正良哭笑不得,“子濤,你心態可真好。”
高承宗無奈道:“你小子那點心思我知道,我和老郭都是區委委員,犯了同樣的錯誤,你比我和老郭更有理由為自己開脫。”
陳子濤笑道:“沒辦法,官大責任也大嘛。”
高承宗笑道:“好了好了,老郭是老實人,以前又沒在鄉鎮待過,不知道在鄉鎮幹挨批評是常事,你可別把老郭給嚇壞了。”
陳子濤道:“放心吧,有事也是我和你老高有事,老郭他絕對沒事。”
郭正良問道:“子濤,你根據什麼理由說我沒事?”
陳子濤道:“很簡單,縣紀委書記穀文斌與林平書記好得穿一條褲子,而你老郭是林平書記點將才來到南嶴鄉工作,你基本上算是林平書記的人,這自己人怎麼可能找自己人的麻煩呢?反觀我和老高,都是林平書記眼裏的刺頭,所以穀文斌要收拾人,肯定也是收拾我和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