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過一點,前來開會的人就已到齊,陳子濤進門,二十幾個與會者紛紛起立,主持會議的任長運帶頭鼓掌,並負責為陳子濤做了介紹。
除了任長運,參加會議的農場領導還有黨委委員兼副場長劉作鵬,陳子濤知道,原來的場務委員會隻有三個人兼任黨委委員,劉作鵬是其中之一,還有兩位一個是老場長陳寶國,另一位也已五十七歲,知道自己要退居二線,當然不會來參加這種會議。
劉作鵬剛好五十歲,既是實權派,也被人私下稱為保守派,但表麵上還是熱情的,也支持農場的改製改革,可因為年齡不上不下,可上可下,所以內心是不安的,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裏。
場長和副場長是約定俗成的稱呼,農場的行政機關是場務委員會,共有七名成員,職務稱呼是主任和副主任,文件上也是這樣稱呼,但在實際工作和日常交往中,主任和副主任都被叫作場長和副場長。
看到劉作鵬,陳子濤就想起班車上遇到的姚多多,後來大姐陳芝菁告訴陳子濤,劉作鵬是第一代農場人,是外省人,而姚多多是他的第二任老婆。
握著劉作鵬的手,陳子濤熱情道:“作鵬同誌,工作上還得靠你哦。”
劉作鵬也客氣道:“站好最後一班崗,站好最後一班崗。”
陳子濤握著劉作鵬的手稍稍用力,微笑道:“家有一老,堪比一寶。”
劉作鵬會意,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罵罵娘還行。”
陳子濤笑道:“也不一定,我父親也罵娘,但你作鵬同誌似乎稍早了一點,老當益壯嘛。”
“多謝陳書記。”劉作鵬心裏嘀咕,陳子濤似乎意有所指,莫非自己這次不用退居二線?
任長運又介紹其他與會者,除了十個分場場長和十個分場黨委書記,還有計劃局、農業局、糧食局、農機局和物資局等五位局長,以及場務辦公室一正一副兩位主任。
陳子濤與與會者一一握手後,對任長雲說道:“你們繼續開會,我當個旁聽者。”說著,主動坐到了偏席上。
任長運和劉作鵬二人小聲說了幾句,抬起頭看著陳子濤道:“陳書記,我們大家其實都很茫然,按原來的老辦法幹吧,大家覺得沒有奔頭,按新辦法幹吧,可我們沒有新辦法啊。”
劉作鵬道:“陳書記,我們想請你指導指導。”
陳子濤擺手道:“長運同誌,作鵬同誌,我對你們農場原來的動作機製還沒有足夠的了解,不能瞎指揮嘛。”
任長運道:“陳書記,先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聽聽吧。”
說罷,任長運帶頭鼓掌,與會者們也都跟著鼓掌。
這有點考考陳子濤的意思,陳子濤明白,他們不至於為難自己,而是真的對改製改革感到困惑,他們對如何種好水稻如數家珍,但對什麼是農業經濟和如何發展農業經濟卻是一竅不通。
“好吧,那我就拋磚引玉,說點個人看法供同誌們參考,不到之處請同誌們批評指正。”
頓了頓,陳子濤問計劃局局長許再明,“許局長,我隻知道咱們農場的運作機製是由上而下,生產計劃是你們計劃局作出的,你能不能以糧食生產為例子,簡單的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