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道:“什麼意思嘛,五個已判罪犯越獄逃跑,在全省全國也算得上是大案要案了吧,他省公安廳副廳長不該來嗎?”
尹西軍道:“你先看表,現在幾點了。”
陳子濤道:“九點十二分三十七秒。”
尹西軍道:“案發時間是昨晚十一點零五分,距現在是十個小時又七分多鍾。”
陳子濤道:“算得很準,不愧為考大學數學考了十七分的派出所副所長。”
“去你的,不就比你少了七十分麼。”笑了笑,尹西軍道:“副廳長的車是淩晨六點十一分開來的,我看得清清楚,也記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說,案發後才七小時六分鍾,咱敬愛的副廳長就從省城趕到了咱海嶺縣,你在省城讀大學四年,每年寒假暑假來回兩趟,四百三十公裏,一半是盤山公路,淩晨三四點鍾上長途汽車,要下午五六點鍾才能到站,真正的披星戴月啊,咱敬愛的副廳長就算知道有大案發生,罪犯跑了他馬上出發趕來,你認為他能在七小時六分鍾內從省城趕到咱們海嶺縣嗎?”
陳子濤點了點頭,“倒也是,那山路我親身經曆過多次,最好的車也跑不快,你們敬愛的副廳長好象來得太快了一點。”
尹西軍笑道:“咱敬愛的副廳長我見過,禿頂的小老頭,是人不是神仙,我確定他老人家不會算到有大案發生,而提前六到七個小時就出發趕來。”
“說你的結論。”
“我的結論是,咱敬愛的副廳長就是神仙,他老人家算到有大案發生,而提前六到七個小時就出發趕來咱們海嶺縣。”
陳子濤若有所悟,“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還有另外一種情況,你們敬愛的副廳長正好在附近市縣檢查指導工作,接到報告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世上根本就沒有巧合。”尹西軍問道:“請教一下,咱們海嶺縣離天州地區的距離是多少公裏?”
“不知道,沒有山路,平時坐車兩兩個半小時以上,有一百公裏吧。”
“一百零二公裏。”
“那又怎麼樣?”
“以最快的速度,你開車需要多少時間?”
“嗯……大晚上的,路好車快,但一個半小時總歸要的吧。”
尹西軍道:“可是,案發時間是十一點零五分,而地區公安處的人和車,卻在零點十七分就出現在咱們城關鎮,減去十五分鍾的案發反應和報告時間,你認為能在五十七分鍾內開車跑一百零二公裏嗎?你要知道,不是一輛車一個領導,而是七輛車五十多人及地區公安處的全體領導,以我的估算,把五十多人及地區公安處的全體領導集合在一塊,起碼也得半個小時以上,那五十七分鍾該減去多少?”
陳子濤樂道:“我的天,連人帶車飛著來的啊。”
尹西軍笑道:“他們也都是神仙,早算到水龍頭他們昨晚要越獄逃跑,他們連人帶車在附近等著呢。”
陳子濤問道:“這個時間你是如何掌握的?莫非你也是神仙?”
尹西軍道:“我們派出所夜間巡邏隊正好碰上了地區公安處的車隊,我說的時間誤差不超過一分鍾,我確認,因為我找人核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