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偉明道:“老周,關於整黨掃尾工作,餘向陽副書記交待子濤一句話,不能讓曆史的包袱影響社會發展的進程,子濤提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一,取消所有人的調查結論和處理結果,恢複他們原有的政治待遇,該晉升的還得晉升,不能安排工作的也要給予相應的政治待遇,二,恢複所有人的經濟待遇,該提高的就高不就低,特別是對那些已經離職或提前退休的,該補償的要補償到位。”
周仁強聽罷,與郝偉明剛才的反應一樣,也是好久沒有開口。
郝偉明道:“老周,省委沒有明確的指示,這事有風險啊。”
周仁強微笑道:“郝書記,咱們的改革哪一步沒有風險呢。”
郝偉明看著周仁強道:“你同意這麼幹?”
周仁強道:“有點吃不準,咱們這麼幹,等於是把幾年前的整黨給徹底否了,這需要的政治勇氣夠大的。”
郝偉明道:“關於這個問題,我是這樣想的,幾年前的整黨,是出於政治上的需要,也就是改革的需要,現在咱們這樣做,也是出於政治上的需要,也就是出於改革的需要。”
周仁強又是微笑,“這是辯證法,書記就是書記,改革既是目的,改革更是手段。”
郝偉明擺手道:“這不過是個人的淺見而已,餘向陽副書記說得好,不能讓曆史的包袱影響社會發展的進程,咱們這樣做,正是為了消除曆史的包袱嘛。”
周仁強看了陳子濤一眼,“子濤,這政治帳不好算,那經濟帳不難算吧。”
陳子濤點了點頭,“兩筆帳,我大概的算了一下,一,這幾年的補償,少說也得一百萬元,二,以後每年至少需要五十萬元以上。”
周仁強嗯了一聲,轉向郝偉明道:“郝書記,我傾向於同意。”
郝偉明思忖了一下,“老周,子濤,你們在省裏都有明白人,我建議你們兩個問問明白人,然後咱們再作定奪。”
周仁強和陳子濤各自回辦公室打電話,周仁強打給他在省裏的關係,陳子濤聯係他的好朋友柳方淮。
柳方淮也吃不準,作為省委副秘書長兼省改革和政策研究室主任,他作風一貫嚴謹,不可能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胡亂表態,問明情況後,他讓陳子濤等著,自己去問問李國強省長。
利用等候的時間,陳子濤又打電話給東江大學黨委書記兼副校長於建民,於建民是陳子濤父親陳子濤的老戰友,現在還是省政府參事室的副主任,與省委部分領導關係密切。
於建民的態度很明確,他認為陳子濤的辦法可行,他說了兩個名詞,政治和解和曆史和解,說這也是解放思想,也是思想進步的體現,於建民還提醒陳子濤,海嶺縣是綜合改革試點縣,可以大膽的邁出這一步,
柳方淮也如約給陳子濤回了電話,他轉述了李國強的話,一共是十二個字,統一認識,低調處理,妥善安置。
陳子濤心裏有底了。
再次來到縣委書記辦公室,恰好縣長周仁強也打完電話回來了。
周仁強微笑道:“我的那位朋友雖然消息靈通,但職位不高,拿不出手,他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我就不說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