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道：“他不會派你到其他縣去當一個副縣長的，因為那樣的話，你要是搞出了名堂，功勞歸不到他的頭上去，就象現在的海嶺縣，大家都認為郝偉明書記和周仁強縣長領導有方，而不會說是地委書記郭本青的功勞。”
“嗯，這倒也是。”陳子濤點著頭道。
張英笑道：“天州縣不能去，你去了會和那兩個草包鬥得死去活來，高長熙和那個種蘋果的家夥，辦實事不行，搞權鬥還不一定會輸給你，你也最好不要待在地委大院裏，所以以我看呀，你還是去地區工業處吧。”
“那不是楊群發家起步的地方麼。”陳子濤苦笑道：“姐，地區工業處不就是個空架子嗎，咱們地區有直屬的國營企業和集體企業嗎，你讓我去那裏喝茶看報啊。”
“你呀，真是孤陋寡聞。”張英道：“不錯，地委和地區行政公署是省委省政府的派出機構，地委和地區行政公署就是空架子，但那是以前，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從十幾年前開始，地委和地區行政公署就開始創辦地屬企業，改革開放開始時，省委省政府又把一些位於天州地區的省屬企業劃歸地委和地區行政公署管轄，所以據我所知，地委和地區行政公署現在掌握著七十多家地屬國營企業和集體企業，現有幹部職工一萬三千多人，子濤，這塊蛋糕可不小吧。”
陳子濤又是一陣苦笑，“嗬嗬，所謂的國營企業和集體企業，都在僵化的體製裏被計劃經濟給慣壞了，我能有什麼作為呢？當然，讓我當正處長，賦予我全權，說不定我還能幹點名堂出來。”
“咯咯，你想得倒美。”張英笑道：“你是在副縣長位置上被撤的，能把你恢複到副縣處級，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地區工業處處長最不濟，好歹也是正縣處級，你想都甭想，所以應該會安排你當副處長，但在副處長的排位上肯定會靠前。”
陳子濤伸出巴掌，在張英的臀部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他娘的，我要去陪一幫老家夥唱戲嘍。”
張英說得一點都沒錯，第二天上午，在地委書記郭本青的辦公室，郭本青給出了三個選擇。
“小陳，你是個人才，組織一直在考慮啟用你，現在到處都需要好幹部，所以你考慮一下，你自己覺得你該去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陳子濤明知故問道：“書記，我不能留在海嶺縣工作嗎？”
郭本青擺了擺手，微笑道：“這個問題不作討論。”
陳子濤陪著笑了笑，“高長熙看我不順眼，我看他也不舒服，我要是去天州縣，可能不但收拾不了爛攤子，反而會鬥得不可開交，雞飛狗跳，所以我還是不去天州縣吧。”
郭本青嗯了一聲，“那你待在地委大院吧，地委辦副主任或地區公署辦副主任。”
陳子濤搖了搖頭，“書記，我也不想待在地委大院裏，”
“這麼說，你打定主意了？”郭本青點著頭問道。
“是，我打定主意了，請書記成全。”陳子濤笑道。
郭本青道：“去地區工業處也不會輕鬆，小陳，你有兩個方麵的重要任務，一是與地區工業處裏的頑固勢力作鬥爭，二是爭取讓咱們地屬企業實現全麵的扭虧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