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位於西界城邊西界山上,分少陽峰,清音閣和碧苑三處。少陽峰是曆任宗主所在之處,靈氣最為濃鬱,是天下真修的向往之地。清音閣如今為現任宗主夏楚易的妹妹清遠真人夏楚媛掌管,從前是掌管刑罰之地,在玄宗中地位獨特。但到了清遠真人做閣主的時候,卻將刑罰之權交回了宗主手中。清音閣隻收女弟子,外傳是是夏楚媛好女色之故。不過這也隻是傳言而已。否則相信即便清遠真人是宗主的妹妹,宗主也不會坐視不理。碧苑是玄宗劍修聚集之地,苑主白漣漪乃絕色美人,雖已逾五百歲高齡,可麵容依舊如同稚齡少女。白漣漪極愛清淡之色,碧苑中人皆穿白衣,苑內鮮見養花,除開藥園之外,便隻能見到青竹這一種植物了。
宋詩謙如今,便是在碧苑了。他不過16歲,卻勉強算是正式弟子了。他寫得一手好字,如今在碧苑一邊修習一邊兼看管經書卷集,倒也有些臉麵。比不上宋詩蘊十八歲便築基,也比不上宋詩意這麼,恩,這麼傳奇。但也是個不錯的少年。
宋詩謙生得高大,膚色略黑,劍眉星目,穿上碧苑特製的略飄逸的白袍總叫宋詩意覺得不倫不類。
宋詩意忙從凳子上翻身起來,三哥素來疼愛自己,若是叫他知道杖刑這麼個事,恐怕要去掀了大伯父的書房頂。
“哥哥,你怎麼會回來。”宋詩意明知故問,宋詩謙必定是來逮自己的。
宋詩謙將她拉過來,摟在懷裏:“你在淨瀾院受了那樣大委屈,我心裏真是難受,都是我無用,護不了你。”
這樣的年齡,應該有男女之嫌了阿,宋詩意歎了口氣,罷了,修仙之人不拘小節。
宋詩謙被碧苑影響,身上總有股青竹和墨水的味道。這樣一個健身房教練的身材兼並文人之氣,真是矛盾阿。宋詩意被摟著後,第一想法就是這個。
“走,跟哥哥回去,淨瀾院不要你,你就留在碧苑。”宋詩謙性子急,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宋詩意就要往外走。
宋詩嵐在一旁瞅了眼自家的哥哥,又看了眼氣派不凡的宋詩謙,心內不忿,怎麼宋詩意就有這麼個好哥哥,她卻隻有個看到父親就不敢說話,蠢鈍不堪的宋詩禮。
“三哥。”她喊住宋詩謙,“詩意妹妹可是領了杖刑的,你這樣是無視父親嗎?”
“杖刑?”宋詩謙頓住腳,凶神惡煞般地揪過一個拿著板子的老媽子,“我還忘了這茬,你這老奴,誰借了你的膽,我妹妹是你一介凡人能打的?”
這話是在指桑罵槐指責宋昊天了,宋詩謙相較宋詩意,更加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大伯父,隻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沽名釣譽之輩。
“快放開她,我是自願領罰的。”宋詩意掰開宋詩謙的手,解釋道,“無論如何,我畢竟是讓家族蒙羞,受罰是應該的。”
“哼,你進淨瀾院又不是宋家的麵子,當初給宋家添光的時候沒有領賞,如今自然也無須被罰,況且我們兄妹三人,怎麼也不算是給宋家丟人了。”宋詩謙不以為然。
宋詩意可能不記得,他卻很清楚,宋家當年舉全家之力將宋詩禮塞進玄宗,廢了祖上傳下來的多少好東西,元氣大損,若不是後來有他們三人給宋家添門楣,宋家現在未必有這麼風光。大房雖說沒有為難二房,可是在用度上多有克扣,他們三人進玄宗時連像樣行裝的都沒有。如今借了他們三兄妹的光,還是對二房多有委屈,也就父親母親萬事忍耐,可若想在他麵前擺家主的譜,那便是做夢。
宋昊天在書房內將宋詩謙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裏,氣得渾身發抖,不過想到宋詩嵐將來進玄宗還要仰仗他和宋詩蘊,隻能暗自忍了下來。他傳來小廝,命人去請宋昊彥。他本壓著消息沒讓那邊知曉,如今既然事態控製不住,就隻能請他出麵了。宋昊天心中很不是滋味,父親在世時他就被二房壓了半頭,後來做了家主,他總算強了二房去,卻不想二房的兒女這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