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的,即使再焦急——我還是做不了什麼。即使——我離得那麼近,卻依舊無力改變什麼。因為——因為,每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這樣子的會議,一次就給我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影響——真是深得不想讓人再參加第二次了。真不知道哥哥他是怎麼熬下來的。就算是坐在一旁的我也快忍受不了了。
果然——作為高人一等的領導,連忍受力也高人一等啊。
終於,這場會議在我的煎熬與無奈,在黑鷲的隱忍和哥哥的沉默中似乎要接近尾聲了。那位最為年長的長老睜開了不知道何時閉上的眼睛,而後站了起來。他一旁的長老也跟著站了起來。而那位在喋喋不休地數落哥哥的長老在年長者站起來的那瞬間像是被突然定住般閉上了嘴。有些猶豫地一邊看年長者的神色,一邊也跟著站了起來。
在三位長老全部站起身子的那刻,哥哥也站了起身跟著黑鷲和我,我也有些迷惑地站起了身跟著黑鷲低下頭行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作為“臨時”的族長的哥哥要向身份不如他的長老們行禮。不過既然是哥哥也要行禮的人物,那麼我們也必須更加要行禮了吧。
不過那些長老卻絲毫不在意我們的“禮貌”,不過想來也是作為長老的他們每天給他們行禮的人千千萬萬,也就麻木了。如果真的要一一理會,那麼早就被這樣活活累死了。
年長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我從沒有想到停下的會是他——哦,不。話應該這樣講:我沒想到長老們會突然停下來。不過,我認為三位長老中最不可能停下來的那個人停下來了。
雖然那位最為年長的長老在一開始我就將他列為重點對象觀察起來了。因為其他兩位長老似乎是聽他的話,隻要將他他拿下就等於了他們三人——我原先是這麼想的。不過,不久後的情況讓我有些氣餒。
這位長老三人組的中心似乎沒有把哥哥的事放在心上,或者說他的內心十分堅定,並堅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初衷。從回憶開始不久他就一直閉著眼,像是睡著了直到不久前才睜開了眼睛。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第一件事竟然是抬腿便走。
我很是疑惑,這樣子的長老會有什麼一定要說的話要對哥哥說。明明剛才的所有的表現都寫著“不在乎”三個大字。
“即使現在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我也不會承認你的。”停頓了一下,他又重新又說道:“黑暗必將不容於光明,我是不會承認你的,永遠不會。”年長者的眼睛裏閃著亮光,像是做出了什麼永世的誓言一般。
哥哥歎了口氣,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了,不過看上去卻是格外的疲倦。這麼說——這句話的背後,就是為什麼長老們不同意哥哥作為靈族的族長原因嗎?
看見年長者再次準備要走,也許我再不問的話,就再沒有機會問了。依舊沒有辦法知道哥哥做不了族長的原因。
“等一下,長老。哥哥做靈族首領的這些年來從沒有將靈族的未來帶向黑暗過,也從未有過差錯。您也說了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為什麼不能讓哥哥做我們靈族的首領呢。”雖然麵對從來沒見過,就連哥哥也有些敬畏的長老有些害怕。但是有些事如果你不去做就永遠不會有結果。那麼我還不如嚐試著去做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希望。
年老者原本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眸。即使他睜著眼,我跟她的距離很遠。我不知道這麼大年紀的人還能有一雙如此明亮的深紅色眼睛,這雙眼睛很是淩厲,還透著絲絲的威嚴。
“月夕,我的妹妹,因為一些事情失去了一些記憶,她的態度如果對您造成了頂撞,希望您不要在意。對此我代表她為您致歉。”說著行了一個莊重的禮。
就連剛才,哥哥也沒有行這麼大的禮,現在卻為了我。這讓我的內心更加煩躁,不過尋找答案的決心也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