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恂腦門一黑。
可還得實話實,至少子在前不能欺君吧!
將那日蘇白衣掩飾大氣存在的試驗大致了一遍,然後道:“所以臣猜測,所謂氣象,應該是這大氣之象。”
眾人驚駭!
“這世上,果真有大氣?”
“原來還有大氣!”
“老夫真是想看看這大氣是什麼樣的,他日路過歸德府,定然要去拜訪一番!”
……
嚴肅的朝堂,似乎一瞬間變成了學術研討課。
崇禎還算平靜的點了點頭,又朝候恂問道:“那蘇白衣根據氣象預知氣之事,候愛卿可知曉?”
“這個臣也知道!”候恂不敢隱瞞:“蘇白衣預知氣,每言必中,至於商丘百姓爭相問詢,據從未失言過一次,百姓稱其為諸葛!”
“大才!”崇禎皇帝深吸一口氣,臉上一會高興一會陰沉,突然道:“候愛卿,你鄉梓有如此大才,為何不早上報朝廷?”
候恂頓時變成了苦瓜臉,辯解道:“陛下,歸德府是臣鄉不錯,可並非臣之轄所!”
“那就是歸德知府失職了!”崇禎很不講道理的看了看王承恩:“回頭給河南帶個口諭,歸德知府不舉才,罰俸半年,讓他在商丘再待幾年吧!”
很不講道理。
朝廷招攬人才本來就是憑的科舉取士。
可皇帝不講道理,誰還能跟他辯駁?
再了,歸德知府是誰?
一個的螞蟻而已,誰會關心呢?
“將這蘇白衣招進京來吧,朕也想知道,這象氣象,到底為何如此待我大明?”剛剛的輕鬆一掃而光,朝堂上變得又緊張了起來。
內閣首輔溫體仁躬身:“內閣這就擬旨!”
“不必了!”崇禎皇帝擺擺手:“又不是什麼機務,便以尋常的方式去請吧!”看了看身邊的老太監王承恩,“著司禮監曹化淳,即日出京,南下尋蘇白衣擇日前來京師麵君!告訴文書房,此事就不比入案了。”
“是,陛下!”
之所以不願下旨,還不讓負責記錄皇帝一言一行的文書房記錄召見蘇白衣這件事,是因為皇帝總覺得蘇白衣縱然有才,也擺脫不了一般方士的身份。他不想給後世留下證據,像漢文帝那般被後世噴成“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君主。
……
蘇白衣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聲明以及傳到了朝堂,還引起了如此大的關注。
他一路奔波勞累,騎馬到了亳州府,發現渦河根本就行不了船,隻能再次騎馬前行,花了二日時間到蒙城縣,此處渦河稍微寬闊,可仍舊被冰封。
無奈,隻好換了馬車前行。
這速度便一路慢了下來。
馬車走的慢,六日才道懷遠,從懷遠開始,渦河彙入淮河。
淮河乃是南直隸大河,雖然冰雪地極其寒冷,河麵卻還是可以行船的,而且,淮河上船隻往來不絕,頗為繁華。
從懷遠去鳳陽府便沒有多遠,蘇白衣索性也不換船,就這麼躺在馬車上,一路吱吱呀呀慢慢行走,又費了二日的時間,終於到達了鳳陽府。
中都鳳陽!
這可是大明朝的龍興之地,太祖皇帝朱元璋的老家,而且不遠處的盱眙縣還葬著朱元璋的父母,那可是皇族陵啊。
蘇白衣沒有任何想要觀看皇陵的心情,在鳳陽府住了一之後,再次往東南方向走去。
石英石雖然產於鳳陽,可遠在鳳眼東南的石門山一帶,背靠女山湖,水運倒也通暢。
到了石門山之後,蘇白衣才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石英石啊!
到處可見都是石英石!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但僅僅就一眼蘇白衣便認出來了。
有的是純白色,有的上麵略帶一點點的黃色,他毫不懷疑這裏的石頭挖出來運出去之後,放在玻璃燒製爐中燒製,百分之一百能得到他要的玻璃。
關鍵的問題是,怎麼運出去。
石門山背靠女仙湖,女仙湖北側連接淮河。
從這裏水運到淮河簡單,但是從淮河往歸德府運輸,就有些難了。
首先,因為黃河改道之後其中一部分水道奪淮入海,一部分還進入了長江之中,所以整個江淮地區下遊的河道很亂。
不可否認,一定能通過到黃河,可具體的水道不好界定。
必須要找打一個熟悉水道的人來做中間商才行。
第二個問題。
石英石雖然多,可都在山上,這裏可是朱元璋的龍興之地,隨便在這裏開采石頭難道官府會不聞不問?
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