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家的公子或者管家跑到榆閣中,一出手就是一兩銀子丟在了桌子上。
活計笑嗬嗬的了一句“稍等”扭過身子從櫃台上取出十個玻璃杯。
十個八角杯,大和形狀一模一樣。
如果一個杯子看起來隻是有些漂亮讓人愛不釋手,那這十個一模一樣的杯子放在一塊,逼格瞬間便提高了。
其實,符林他們生產出來的玻璃並不是按個出售的,而是按照重量。
一斤玻璃質大約能燒製五個八角杯,原材料加人工的價格差不多是二十文。
可五個玻璃杯卻能抽出五百文錢的高價。
這麼算起來,成本和毛利潤的比例是1:5。
六套爐子同時生產,一差不多能生產六百斤的玻璃製品。
一個月正好差不多能將牛黃送來的兩萬斤石英石用完,一斤五百文錢,兩萬斤大約在一萬兩銀子。
“如果不愁銷量的話,咱們一個月就能掙一萬兩,除去人工和材料,純利潤也有九千多兩。比侯方域那兔崽子強多了!”
“放心吧,符老大,既然先生銷量不是問題,那就一定不是問題!”
玻璃定價雖然貴了一些,蘇白衣仍然不擔心銷量問題。
為毛?
物以稀為貴!
大明朝有兩京十三省,有多少富豪?有多少大戶人家?有多少急需裝逼卻又沒有裝逼套路的人?
老子給你們送來了獨門裝逼利器,你們會抗拒?
當然了,裝逼利器也分“、地、玄、黃”四階,玻璃杯隻是黃階裝逼物品,真正的地階和階,那就又不知道高了多少檔次了。
比如,蘇白衣手中拿著的這個雙層玻璃杯。
杯中裝了一半的六安瓜片,手拿著杯子微微一搖,嫩綠色的芽茶在水中整體簇動,當杯子停下來的時候,個個尖頭朝上,如春簇擁在一起剛出地麵的春筍!
這就是後世所謂的觀賞茶!
“怎麼樣?”
他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冬日白色的陽光透過,裏麵的水和茶一目了然。
“這就是,保溫杯!”周士樸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瞪大了眼睛。
袁可立則是毫不在意的躺在太師椅上曬太陽。
“對!”
這就是保溫杯。
蘇白衣製作的保溫杯,很醜!
首先是內外兩層玻璃桶,熱接的倒是紋絲合縫,就是接縫處弄得有些不倫不類。
手頭沒有現代化的抽真空設備,隻能手動抽真空。
所以玻璃杯的底部都留了一嘴,用橡皮膠套蓋上,抽完真空後又用高強膠水粘住。弄得底部也不是很平整。
白了,一個杯子一個樣,不像八角杯那麼規整。
“你子,就這些鬼心思多!”周士樸點著他的頭,哈哈大笑!
蘇白衣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裏拿出另一個,道:“還不是為了孝敬您老人家?”
周士樸接過杯子,笑得合不攏嘴,當看到兩層玻璃的內層外壁上還貼了個紙條的時候,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因為紙條上寫著他的字:丹其。
“做的不好,但是在這大冬也能保溫一個時辰!”
後世的那些真空杯子,四五個時之後還是滾燙的,他製作的這個杯子比較粗糙,一是蓋子不保溫,二是真空沒抽幹淨。
但是能夠保溫一個時辰,也是了不起了。
“咦!”袁可立一看周士樸得了個杯子,上麵還寫著他的字號,頓時不淡定了,將身子從太師椅上豎起來,吹著胡子道:“好啊,蘇子,老子的杯子呢?”
蘇白衣狡黠的一笑,道:“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您老人家?”完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同樣的杯子放在袁可立麵前。
杯子中間同樣貼著紙條,上麵寫著“節寰”二字。
看著袁可立伸過來的手,蘇白衣憨厚的臉上笑容更勝,一拱手道:“承惠白銀五兩,兩個一塊十兩,不知兩位大人誰付賬。”
袁可立臉上肌肉一抽,道:“好子,做生意都做到我老頭子頭上來了。”
“我也要吃飯!”蘇白衣攤攤手:“建設榆院哪哪兒都要花錢,沒辦法啊!”
“算了,這杯子就送給我們吧!”周士樸嗬嗬的笑了笑,道:“我和袁軍門商量好了,你不是建設書院麼,我們也不能不表示,程開業認了五萬兩銀子的捐,我們老頭子沒他財大氣粗,每人認二千兩,略盡心意了!”
“呦,那還真是多謝了!”蘇白衣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另外,老夫在送你一條建議!”袁可立將被子放在了桌子上,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起來。